字,是要很能吃苦的,若是不能吃苦,懒懒散散,根本无法成就大事。程晏能得到举人功名,这个含金量是非常足的,常有金举人银进士之称。
她披上外衣,从暖瓶中倒了热水,亲自冲了一碗杏仁酪端过来,默默放在旁边。
程晏嗅到香味,端起碗来慢慢拿着调羹一边喝一边看,不发一言,她则替程晏又添了一件衣裳,端的是贤惠极了。
当然程晏也非常收拾,至多看了半个时辰就合上书,吹了蜡烛到床上歇息。
今夜二人都困倦,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要不说聂氏为人妥帖,马车早已备下,妙娘和程晏收拾好,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几口就被催的出门了,今天早上伺候的人全部都是她的陪嫁丫头,秋桐和凝眉都没见人影,妙娘不禁点头,这二人倒是有点规矩。
显然程晏也过了和亲兄长们十分亲近的年纪了,妙娘来见了宗房的几位嫂嫂,都贤惠极了,吃茶点心略用了点,就又转向去了五房,程晏脸上倒是没露出什么表情。
五房也是熟人,给了她们这对新人重礼,这些族亲们都是眼熟即可,也无甚特别的。
其实最主要的是程晏虽然有功名在身,但有功名者在江宁程家也算不得什么,况且这些人应该是以程晷为主,妙娘早就听雅表姐说京中不少族人都被程晷笼络住,也因为如此四房出不了头。
连带着,他们把程晏也看成程晷的附庸了。
故而,看起来亲近,但却又有点怪的样子就说的通了。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个程家,宗房随着老太爷的故去已经山河落下,日后执牛耳必定是二房,而二房的嫡长子以程晷为主。
所有的资源都会向程晷倾斜,只要保一人全家就富贵。
要不然就像宗房老太爷,儿子不争气,等他一死,宗房就与普通官宦人家无异了。
现在程家有权有势的几房对比起程晏,更看重的人则是程晷。
“那现在我们是回家吗?”妙娘问道。
程晏笑着摇头:“不,我们去看看恩师,也介绍你给师母认识。”
他又介绍起他的先生左光伯,在朝中素有清正之名,待他也如自家子侄一般。妙娘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先买些礼物上门。”
“你可千万别买,有好几次我拿礼上门都被轰出来了?恩师也很是不喜。”程晏还道:“恩师为人清廉,素来不喜这些。”
妙娘点头:“真是名臣风范。”
她又笑道:“可咱们总不能空着手,我这次亲自挑选礼物,保管让先生挑不出错来,如何?”
程晏奇道:“不意你还能送出礼去?若是送出去了,我算服气你,如何?”
“那你就等着服气好了。”妙娘亲自对彩云吩咐了几句,彩云笑着去办。
左大人现在官拜吏部给事中,有铨选之权,权利其实很大,但是他却为官清廉,在清流中很有名望,住的地方也是朝廷给官员们住的官宅,门口还有一处水洼。
“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学生程晏来拜见恩师。”
小厮笑道:“原来是程公子,小的马上进去。”
左光伯今日正好在家,一听说程晏过来,忙让他进来,妙娘便随程晏进去了,此处确实很憋仄,堂屋中间坐着的老者衣着也十分朴素。
“云浮来了。”左光伯见到程晏很是欣喜。
程晏则笑道:“学生成婚了,想带新妇给先生和师母看看,也好通家往来。”
左光伯感叹:“云浮如今也是大人了,若元辅大人还在,不知道多高兴。”他又见程晏身后跟着的人提着礼盒,不免道:“老夫早就说不收礼,你破费这些做什么?”
程晏按照妙娘吩咐的道:“这不是礼,这是喜糖,学生成婚,谁都要给的,先生难道连学生的喜糖喜饼都不吃?”
他其实也有点忐忑,因为左光伯为人十分不讲究情面,即便他现在的爹程添为左光伯上峰,左光伯也未必会给面子。
当然,这也是左光伯之所以几度被罢官,但新朝依旧被内阁推选的理由。
没想到左光伯倏而笑道:“既然是云浮的喜糖,那为师可要沾沾喜气了。”
此时左夫人让丫头出来请妙娘去内堂,程晏则当场撕开喜饼,递给左光伯,师徒二人边吃饼,边讨论起最近发生的大事。
至于妙娘拜过左夫人后,陪着她说话。
左夫人是山东人,她身形健硕,手指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做家务之人,但如此却甘之如饴,反而对妙娘道:“你们先生都说他是个老古板,我起初也怨过,现在我想穷也穷点好,这家里就娶得起我一个老婆。”
妙娘轻笑,这左夫人也真是个妙人。
左夫人见妙娘年纪虽然轻,但也非泛泛之辈,且女红做的相当好,说话也格外好听,身上没有半点大家千金的骄矜之气,甚至在自家夫君留程晏吃饭时,还主动留下来帮忙。
“这如何使得?”左夫人坚持不让。
却听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