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您担心,奴婢第一个就到您这里来了。”
因为顾成家的还要去谢霜和程雅等处,就另去他处了,不在梅花巷久待了。
小范氏立马回去告诉顾清茂了,顾清茂因为上面无人,便被人寻了错处,好在旁人听说他的侄女是吏部尚书的媳妇,虽然官位保住,但也岌岌可危。
他往聂、程俩家走动频繁,但聂家并不喜他为人,太过油滑,真的遇到事情觉得他脚底抹油就跑,至于程家,他上门一两次程晏还接见,到之后就懒得再见。
倒不是为何?你顾清茂都已经是郎中了,再进一步是侍郎,就是部堂高官了,这哪里是吏部能够做主的,还不是要看你的功绩。
你顾清茂不想着如何办好事,到处钻营,这等人程添也看不上。
这就是程添和其兄不同之处,程清非常重视乡党姻亲故旧,可程添却靠着直道而行,这是他兄长下野,他本人还能稳坐钓鱼台的缘故。
以前程清非常得意的门生,让其弟安排好职位,被程添当即打脸。
在士林里,程添算是很有风骨的官员了。
因此,顾清茂听闻妙娘顺利诞下儿子,母子还均安之后,不禁失望透顶,也只好长叹一声:“罢了,你送一份厚礼过去吧,我活动一二,准备调职。”
外戚
即便妙娘这等身体平日很好的人,生下孩子也是元气大伤,她肚子上已经缠着束腰,这是防止生完孩子之后肚子变大,这就不说了,还要排恶露,这恶露据说也要排一个多月,多的甚至快两个月,活脱脱受罪。
她当然不是那种受了苦都忍着的,程晏近来看她,她都会撒娇:“平日来五六日的月事我就已经觉得麻烦了,如今却是一两个月,且每日都疼。”
程晏闻言很是心疼:“我知道你受苦了。”
“苦是苦了点,但是孩子也是我的,所以也算不得苦了。”妙娘看着悠车里的儿子,更是满脸慈爱。
孩子未出生前,家中长辈就已经选好了名字,单名一个倦字,小名蓼蓼(四声)。
倦是希望他日后不要倦怠,人生在世凡能成功者多在一个“勤”字,而蓼蓼则有生长之意,寓意极好,期待他能健康长大。
妙娘也觉得孩子大名小名都取的极好,因此并无异议,当然有异议也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别说是他,就是程晏本人也没什么发言权。
但不管如何,孩子还是她的,也是她自己愿意生的,她绝对说不出什么自己多累是因为替别人生孩子生的这种话。
程晏也喜她这点,很少矫情,撒娇也只是情趣罢了。他执起妙娘的手道:“你且好生养着身子,但凡要吃什么补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就是了。或者要办什么事情,也跟我说便是。”
“我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这个小不点罢了,但他也有下人伺候,还有婆婆照看。倒是晏郎,读书也莫太累了,其实我说这些,怕是晏郎耳边都听的长茧了,但我知道君心中有宏图大业,可若是不保重身子,如何行大业?这大概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了。”
程晏一凛:“正是如此。”
他只记得功名,但就像妙娘说的,即便到时候自己真的有一日位极人臣,可因为身体原因,一切政令中途断了不说,还有可能被人攻讦。
故而这话他更听到心里去了,也十分受用。
坐月子期间,夫妻二人不能同房,程晏走了之后,彩云上前道:“咱们二爷在书房从无邪念,一心读书,偶尔和同窗们相聚。现下听闻老爷的门生们也时常上门来,都是咱们二爷在接待。”
妙娘笑道:“这就是再好不过了。”
官场上门生可是很重要的,程晏本就是喜欢交游的性子,多交些朋友是好事。
她不是那种日日都要丈夫陪着的人,其实夫妻之间,各人有各人的事情,反而是好事,太过亲近的关系离破灭就不要了。
“二奶奶,其实也不怪咱们二爷这番用功,听闻林编修这不过两年,已经是侍讲了。”
侍讲?
妙娘感叹,不愧是男主,果真厉害。
侍讲虽然只是正六品,但却是能面圣的,能在天子身边如何升官可就容易多了。
寻常人觉得官位不高,但事实上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也不过五品,但是将来却是前途不可限量。
其实她对男主林寒哲没有太大恶感,而自己作为原书恶毒女配,基本上都已经完全不是书里的那个人,而林寒哲和她的婚事几乎也是顾老夫人和芳娘作坏,因此,她对于林寒哲完全只当陌生人。
但是她内心清楚,正因为自己和林寒哲的纠葛,现下众人多夸林寒哲踩程晏,程晏现在看起来似满不在乎,但他内心之高傲妙娘很懂,所以也知道程晏在和林寒哲较劲。
这种较劲,程晏这等聪慧之人当然不会真的学的油尽灯枯来较量,故而就多结交人,尤其是有名望的干臣能臣,日后初入官场,他就比别人会的更多。
做官可不是看状元榜眼,程清并非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