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差不多也就八百两左右的盈余,但至少不需要长辈再拿钱出来了。
对此,公婆当然高看妙娘一眼,虽说她不是长房韩氏那等仕宦人家还颇会经营的,家资巨富,但是确实是个会持家的。
程晏每日出去,手上都是戴着几百两的银票和随时打赏的碎银子,这些钱他不用,但是妙娘也让他带上。
因为程晏是时常要出门在外,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嘛。
翰林院清贵是清贵,翰林们也常常被称为储相,但是真的是穷,要不然不会叫穷翰林。有的人当官还欠着不少银子,没办法,到后来还得受制于人。
有时候你不想贪,但是必要的人情往来还得要,有些地方还得打点,所以就会走上歧途。
妙娘可不愿意程晏成那样。
但程晏这个人她也是很了解的,不是真的完全不计较得失的乱用钱的主,所以妙娘把钱也放些在他身上。
“妙娘,你且再等几年,我们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的。”
妙娘则道:“那是肯定的,我最信晏郎的,但是事缓则圆,晏郎你这几年整日读书,本来就很累,在翰林院就不必太累了,反正你还年轻。”
程晏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大临朝一般一甲前三直接授官,其余都是挑选甲科优秀的进士成为庶吉士,通过三年在翰林院,考核过了就能留下来翰林院,其余不合格的就分去六部授予主事或者外放。
像林寒哲那样升迁这么快的很少,程晏现下见了他都要行下官之礼。
如今又街坊邻居的住着,他和妙娘都有些不自在。
但妙娘比他想的开,虽然有些无奈,但很快恢复正常,主动和程晏提起道:“明儿让人去给邻里送些乡仪,其实只要咱们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是想和她们往来不成?”程晏有些不解。
他和林寒哲以前也只是同在国子监一起学习过,后来因为程晷的关系,还有众人的比较,他和妙娘曾经的关系,都让程晏和他关系平平,虽然红白喜事会有往来,但是并不密切,只当普通同窗走动。
妙娘笑道:“也不是多深入往来,只不过就是表面上咱们不能表现的小家子气了。反正我和晏郎是天生一对,谁都拆不散的,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畏惧人言,该如何就如何。扭捏至极,反而显得咱们心虚一样。”
这倒是说到重点了,程晏也觉得是如此:“我们分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你当初还在狱中救了我,这本就是缘分,何必要为别人随意几句流言蜚语,改变我们自己呢。”
“我就是这个意思。”
大家都误会程晏横刀夺爱,程晏为了避嫌也和林寒哲有些生疏,甚至可以生疏,这样岂不是更坐实了人家的言论。
程晏觉得现在开始当家做主的妙娘,好像变得更疏阔些,也更自信一点了。
这是好事,程晏心想。
而聂六娘收到妙娘送的乡仪之后,也送了乔迁之礼过去,她跟林寒哲也提起了此事,现在聂六娘和林寒哲的关系十分融洽,夫妻二人做什么都是有商有量的。
在林寒哲这里,他愈发能感受到聂家女子的出众,聂六娘巾帼不让须眉,家中的关系让她打理的妥妥当当,在外边的事情上,她也能很敏锐,还能给他出主意。
“这是程家昨日送来的,听闻都是江宁特产,这盐水鸭就很好吃,以前我姑母每次从江宁回来都会送些去我们家。就是没想到程晏的爹娘居然不回江宁,反而留在京中照应。”
林寒哲失笑:“你也别想太多,程少宰既然已经致仕,这人走茶凉,谁还会听他差遣呢。就像过之,宰辅之子,当今元辅之女婿,说外放还不是外放了,到现在都难调入京中。”
但他也知道程晏是何等人物,初进翰林院,现下进翰林院,他一反常态,十分低调,但按照史书轨迹,他这是谋定而后动。
其实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程家兄弟的科名调换了,在历史上程晷中了状元,但这辈子程晷是二甲头名,连一甲都没进,程晏这位在历史上只是二甲的,这次却中了状元。
倏而,又听聂六娘道:“程晏可不需要人照看,他现在的座师是礼部尚书郭清,当年郭清和程晏大伯之间的恩怨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却能毫无顾忌的改换门庭,夫君可得小心此人。”
林寒哲心道,此事我如何不知,程晏此次能中状元,完全是因为通了关节,郭清可是本次的主考官。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盐水鸭,所以他现在是要拉拢程晏入他麾下呢,还是日后等着程晏羽翼丰满后和他分庭抗礼,林寒哲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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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送些乡仪过去,居然会令人想这么多,她对林寒哲夫妻唯一就是敬而远之罢了。
再有,六娘成婚那日她托有事未去,回门这日她却是要回去的。
亲戚就是如此,只要没恩断义绝,你即便再不喜欢,该有的来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