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次去我三姐那里拿点凤仙花回来,我想染指甲。”
一向觉得妙娘思维跳的太快的程晏,都有点跟不上节奏:“怎么突然提起凤仙花了?”
“也没什么。”她其实来寺里本来就是想多住几天,和丈夫孩子安安静静的在一处,还特意跟曾经陪着罗氏的清荷打听过,说这寺外十里之外,有好些凤仙花。
但现在显然去不成了,她有点遗憾罢了。
“哎呀,你们过来吃这种罗汉糕,听说是用罗汉果做的,这个时候吃最好了,我让他们多送了一碟来,你和儿子吃点吧。”妙娘还是如往常一般,照顾他们无微不至。
这一晚,她们三人依旧睡的很早,在不声不响中,谢皇后带着嫡子来了,她来的很低调,按照皇家出行,整间庙都要清出来。但是谢皇后知道民间佛诞之盛大,不愿意剥夺民之祈祷,故而只圈了一边,悄默声来的。
六娘那边却是难免,她肚子大了,每次晚上腿都时常会抽筋,还好她身子骨算是不错,但住在这种条件简陋的寺庙,难免难熬。
但是难熬也得来,平日以她们的品级怎么可能见到皇后和太子,现在趁早结个善缘,可是不得了,都是抱着这个机会来的。
她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旁边已经酣睡的继女,瞬间又精神抖擞。
本来她也只是碰个运气,见不见的看运气,但程晏夫妻都来了,让她知道这是通天之捷径了。
哼,这些庙堂上一个个都道貌岸然的官员们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更何况是她一个小女子,她也是不想让王敏行看轻自己。
但妙娘就不会想这么多,她认为既然这是家里的事情,成不成反正自己尽力就好。
尽人事,听天命,就像她当时穿越而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样,她会尽力,但若不成,就会想其她办法,从不会埋怨别人。
次日,妙娘去听了一位居士讲佛法之后,回院子的时候,她拿了一幅做风筝的材料,都是很简单的纸和骨架。
程晏好奇:“怎么拿这个来?”
妙娘笑道:“我听说放风筝可以去百病,我小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做风筝,既然来寺里,咱们就好好的替家里人去百病。咱们一齐做四个风筝,这样还能带倦哥儿放风筝玩儿。”
程晏一听就赞叹:“你真是玲珑心思。”
“我不愿意去收买什么下人,你想啊,那可是皇后,咱们做这些小动作做什么。现在只是要个偶遇的机会,不如随缘,如若,我们的风筝被他们捡到了,有了这个机会当然是更好,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无缘。”
她还反而劝程晏:“你还年轻,以你的才学,假以时日成为东宫讲官也不稀奇啊。”
虽说程晏的很多大事妙娘不怎么问,但她内心是能体察到程晏很急,非常着急,虽然不知道他着急什么事情,但是她还是得借这个机会劝说。
“心急总是吃不了热豆腐。事事总不会如人所愿,晏郎,一件事情即便勉强成功了,日后也必定会轰塌。人定固然可以胜天,但太过侵福,反而残损自身啊!”
这话说的委婉,但是妙娘是真心在劝程晏,好弄权术,终究会被反噬。
急功近利,反而不美。
许是因为妙娘很少和他谈这些,因为她从来表现出来的就是无忧无虑,纯白如纸,她的大多数功夫都是在家务和读书上,有时候看到妙娘他都会羡慕,她这样没什么愁绪的人可真好。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说这些话,看来不是现成想的,应该是早就想说了。
程晏很是意外:“妙娘,你觉得我太过急切么?”
“你朝堂上的事儿我不太懂,但我只知道一条,若不能直道而行,但须慎独。”
何为慎独?程晏恐怕比妙娘还清楚,慎独一词出自语出《中庸》:“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这个意思就是即便无人监督,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应该保持一致。
这就是表里如一的意思。
不要以为这是迂腐,这世上许多事情就出在表里不一上,须知纸包不住火。
程晏自以为自己做的隐秘,但其实六娘她们都知道了,谁不是藏着这份心思,这个时候都凑上去,日后让皇上知道未必是好事。
须知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永嘉帝就是再宠嫡子,也不可能乐见自己还没上位呢,就有人巴结太子。
程晏听了颇以为然,也释然了:“好,我知道了,妙娘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恐怕,你前天故意生气答应我,也是为了不让我轻举妄动的吧。”
妙娘赧然:“有些关系不必用在这上头。”
她知道程晏在宫内有相熟的大铛,但涉及储君,并不是开玩笑的,她不愿意程晏冒险,现在还真没到冒险的时候。
程晏心道,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
他本以为像妙娘这样的宅斗菜鸟,连六娘这样有企图的人都发现不了,他觉得妙娘很单纯,自己要保护人家。
可仔细想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