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人的同情,但是对于这种不忠不顺之人,皇上怎会让他好过。
可惜了了,王敏行除了惋惜之外,心底更是高兴。
比起王敏行,更高兴的人要属六娘了,她知道程晏境遇一变,妙娘就变了,她现在无比庆幸当年没有按照她爹的去做,否则她年纪轻轻就得陪着丈夫那等不毛之地,简直就是送死。
她回来娘家后,大家也在谈论妙娘的事情,虽然都语带惋惜,但难免心里都在幸灾乐祸。六娘心想,这是因为妙娘曾经在得意时,不知道收敛,故而,现在倒霉了,大家都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从而,她也以这件事情警戒自己,万万不能得意忘形,在高处时更应谦卑。
“六娘,你来的时候看到五娘了没有?今儿是太太的生日,她怎地还没来啊?”
六娘笑着摇头:“这我就不知晓了,我和五姐并不同路。”她其实知道五娘为何没来,因为她连着生了俩个女儿,自觉无脸回来罢了。
但即便没有五娘,有六娘回娘家,小范氏等人让儿媳妇孙子孙女一齐出来,热闹的紧。
程晏把手指着堪舆图的一个小点上:“这个罗州就是在这里吧?烟瘴之地,还有倭乱。朝廷委任了三任推官,都无人敢去。”
座下一中年美须男子道:“东翁说的极是,这罗州土匪比人都多,这块地儿表面看还是我们大临的,其实谁也不敢管。”
这人叫董樽,是程晏特意从无锡请来的幕僚,颇有才干。
董樽建议道:“东翁如此还不如辞官罢了。”
“是啊,东翁不如辞官几年再作打算。”
现在就去这个地方,恐怕是九死一生,况且身上没有圣眷,还不如先挽回君心再谈。
却见程晏眸中闪着跃跃欲试的态度:“这事上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我常常说要变法云云,但有了困难就不去。别人又会如何看我呢?既如此,我还不如去。”
说真的,程晏能上疏为郭清发声,确实极其看好他,别看现在秦劭一派人获得成功了,但秦劭做纯臣是翘楚,于治国上远逊于郭清。
他表现的这般激进,日后只要郭清起复,那他青云直上就是开始。
况且,程晏总觉得他还年轻,本来就该四处看看,置于九死一生什么的,他从来都自信,他绝对不是短命之人。
当然了,程晏的淡定让程家众人都觉得是强颜欢笑罢了,故作气度而已。
之前一个个往来二房,天天缠着程晏要带他们入京如何的,现在全部偃旗息鼓了,连四房外祖母的病都好了,再也不往二房来了。
程晷也过来找程晏道:“晏弟,你还真去罗州啊?我劝你就辞官在家就好,我这次也不打算起复了。”
其实程晷实在是没什么抱负了,外放这几年他实在是太难熬了,倒不是他不想做什么功绩出来,而是寒窗苦读那些日子已经够累了,出来后在地方,往来都是一些小官小吏,下面的孝敬也少,真的做出成绩也被上官抢去。
他还算是有点背景的都容易这样,更何况那些寒门做官的,完全是熬着。
要出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程晷想还不如留在江宁,好歹他现在还年轻,也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他颇会经营,在乡里更好呢。
他现在劝程晏也是真心劝:“你还年轻,日后定然前途无量,何必计较一时了。”
“晷哥,这么多年了,说明你还不是很了解我,我这个人越挫越勇,于他人而言难若登天,我却偏偏要迎难而上。”
这就是程晏的性格,程晷小时候只觉得他样样不如自己,只不过他出生好些,所以他想尽办法和他结交,宗房也帮了他很多,他就是这么讲义气。
甚至之后林寒哲被整离京,据说这中间也有程晏的手笔。
程晷认为程晏还是拿他当兄弟,才说此肺腑之言。
但程晏不听,他就没办法了,只道:“既如此,你可要多选些壮丁去罗州。”
“多谢晷哥关心。”
程晷本意是想把自己那两间银铺要回来,但他见程晏此去罗州,怕是也少不得要用钱,就没好意思开口。
多如程晷这种就是劝他辞官的,程时也是如此想法,但程时知道程晏一定要去的时候,他还拿了两百两作仪程。
至于妙娘,出乎意料的冷静,她是程晏的调令下了,她就在收拾行囊,让管事去外找可靠的镖局等等,根本没有一丝犹豫。
程晏回来时,见她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不免笑道:“看来只有咱们俩归心似箭,恨不得快些到罗州。”
前段时间那些天天上门游说讨好巴结的人,现在几乎都不见身影,最有意思的是外祖母病好了,也不怎么过来了,大舅母和二舅母还好,各自送了仪程过来,但也绝口不提提携二字。至于宗房的费氏,倒是时常过来,话里话外就是埋怨程晏不懂事,说她不劝着。
妙娘就道:“我其实也舍不得倦哥儿,但是更放心不下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