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爽。
等蔡雍一走,妙娘就对屏风后说了一声:“出来吧。”
馨姐儿这才偷笑着走出来,妙娘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自个儿要偷听的啊,我问你,你怎么想的?”
她不是那种真的让女儿一无所知,就庸庸碌碌接受大人安排的人,馨姐儿自己未来的事情,也应该自己考虑一二了。
当然,如果遇到好的,就不能再犹豫彷徨了。
若女儿仅仅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放弃,那日后什么好东西也就拱手让人了,这也不是馨姐儿抢的,而是蔡雍有意,如果因为怕容姐儿说闲话,就拒绝这桩亲事,也是不智。
“娘,正如您方才和蔡哥哥说的话,他也要讨我的欢心才是啊,如果他对我也是那种睥睨的姿态,不管怎样女儿也不会喜欢的,您就别担心女儿啦。但若他是真心待我,那谁也别抢走我的人。”馨姐儿冷声道。
妙娘笑了:“我看这家里就你最像你爹爹,好了,我知晓了。”
大概正是因为有妙娘这样的娘亲,所以馨姐儿在人际关系上都掌握主动权,她永远不会患得患失,因为家中已经给了她足够的爱。
容姐儿的心事早就让其兄看破了,他们兄妹二人曾经寄居在聂家,相依为命多年,感情十分好,他也不忍妹妹所嫁非人,因此特地同母亲聂六娘道:“娘,您知不知晓,其实妹妹她心里有人了?”
聂六娘膝下一共二子二女,后来还有林寒哲的姨娘生的也是个女儿养在她膝下。
故而,一听说妹妹,她还在想:“是你哪位妹妹?”
林阳就道:“是容妹妹?”
“那不可能,她一向谨守闺训,怎地会心里有人呢?”
林阳急道:“娘,我也是听她曾经说过小时候有一次被人救了,那人救了她就走了,从不表功,后来才听说是蔡家公子。”
“哦?这事儿我怎地不知。”聂六娘其实一开始就是想要蔡雍做女婿。
但后来被林寒哲否定,结果他提起程晏,林寒哲又否定。聂六娘觉得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女儿既然喜欢,这蔡雍才华在京中都非常有名,他是顺天府的院试案首,人身份地位又高,为人更是正直。
这样的好女婿,不拢在手里,更待何时?
“虽然你爹不同意,但这事儿兴许花些水磨功夫就成了呢,况且,你爹一向疼爱容姐儿,若是知晓容姐儿的心思,说不定就准许了。你可以去探探蔡公子的口风,最好是让他亲自上门提亲,这样,咱们才好说服你爹啊。”
林阳一听,倒是这个道理,正好出门时还遇到了从程家出府的蔡雍,他就立刻拉蔡雍去喝酒了。
蔡雍和林阳关系不好不坏,因为林寒哲以前在程晏手底下做事,总是为了显示自己,给那些宗室放水,后来还挤走程晏,可他自己执行的时候,又被亲贵们反扑。
每次都踩着恩师凸显自己,在背后做好人,还背刺恩师,说真的,他就是没掌权,哪一日他掌权了,是绝对不会用林寒哲这般的人的。
但是林阳和他关系还成,属于见面还能点头说几句话的程度。
故而,他淡淡的:“林兄,有何事找我?”
林阳笑道:“蔡兄,听闻当年你曾经救过我妹妹,因为此事我妹妹一直感念在心,不知道如何报答,家里人也是近来才听说此事。哎,真是想不到啊,蔡兄和我们家有些渊源。”
谁知道蔡雍却愣了一下,又摇头:“我可没救过什么人?林兄,你是不是搞错人了。”
“不会啊,在聂府……”林阳叙述了一遍。
却听蔡雍笑了一下:“你们谢也是谢错人了,我估摸你们说的是我三哥蔡淳,他有一年似乎跟我提过他救过一个人。”
蔡淳?林阳努力回忆了一下蔡淳其人,他是蔡雍堂兄,生的黑胖,是个敦厚人,是蔡家难得的敦厚之人,故而取名淳,就是说他性子淳粹之意,也就是说不是个什么聪明人。
蔡雍还道:“要不要我跟你问问我淳哥吧?你们既然要谢就谢他。”
林阳迟疑了一下,觉得天昏地暗。
不和
更别提容姐儿了,她听说救她的人根本不是蔡雍,而是蔡淳,整个人都充满了抗拒和不可置信,尤其是在林阳提议:“那妹妹,我们要不要去谢谢蔡淳一二?”
“不,不必了,既然蔡淳从未提起,我们贸然上门去,反而让别人引起无端揣测就不好了。”容姐儿连声阻止。
她是知道蔡淳的,比他小五岁的蔡雍已经是一府案首了,他却连县试都过不了,不仅如此,到现在婚事也是老大难,相貌长的不出众也就罢了,他整个人傻乎乎的,容姐儿是想去谢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却不想让别人借由这件事情缠上她。
林阳见妹妹如此,他也只好道:“其实我也不同意上门,不如这样吧,我和爹说一声,若是日后蔡淳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让爹暗中照拂一二也就是了。”
容姐儿颔首,旋即又红着脸问道:“那蔡公子他还有没有别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