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培养了更多的人才。
也正因如此,张瑶麟深感李家子弟之优秀,曾在李容修入学之初,倍感期待。怎奈几个月后,张瑶麟遗憾的发现,李容修的一应表现与他那个被称为“妖孽之才”的大哥李容毓相比,完全就是天壤之别。这让张瑶麟唏嘘扼腕之余,也不得不接受了李容修就是个吃喝玩乐,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的现实。
因而张瑶麟在接到了秘书的电话通报之后,实在想不通,这么个整日里无所事事地纨绔子,究竟会有什么正事儿,找到自己的头上。
心里沉吟之余,略起了好奇心的张瑶麟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示意秘书将李容修带进来。
这是李容修入学以来,第二次进入校长办公室。第一次则是入学之初,张校长莫名其妙的将他叫到这里,家国天下的扯了一通之后,面带失望的将他撵走。彼时李容修只惦记着跟朋友们显摆自己新得的跑车,完全没有理会校长的心思。
而这一次,李容修却是肩负着巨大的任务而来。他不想空手而归,所以秉持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理,心中十分忐忑的李容修故作镇定的朝着张校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得到张校长的允许后,端然坐下。
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让略有些跳跃的心神沉稳下来。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书双手递给张瑶麟,力求严谨且不失恭敬的徐徐说道:“张校长,您好,这是我们团队的校庆竞争方案,请您审批……”
“哦?”张瑶麟伸手接过李容修手中的方案,并没有翻阅,只是随手放在了桌案的一角,笑容可掬的说道:“按照我们学校的传统,以学生个人为单位报名的校庆竞争方案,在庆典之前是不必交由校方审核的。想必这一条校规,李同学是知道的。”
李容修闻言,颔首笑道:“作为帝晚中学的一名学生,我当然知道我校的传统和校规。不过我这次过来,除了想让学校领导审批我们的竞争方案之外,还希望学校能够拨一笔经费来支持我们的工作。”
听到李容修这么说,张瑶麟不禁摇头失笑,心下除了感叹李家男儿的敢说敢做,只能再次重申道:“作为你的长辈和导师,我很开心看到你们为了校庆而努力,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可是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们,除了学校公、开审、批并支持的社团以外,我们学校并没有向个人团队提供经费的先例。”
“十多年前,我们学校也并没有招收寒门子弟入学的先例。”李容修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然后看着张瑶麟若有所思的面孔,顿了一顿,意味深长的道:“作为帝晚的学生,我尊重传统。不过我也相信,学校愿意在尊重传统的前提下,做出最好的改变。毕竟校长您曾经说过,任何事物都是不断变化的。我们尊重传统,但不代表我们要因循守旧。改变,才是帝晚不断发展向前的动力。也是帝国绵延五千年,繁荣昌盛的动力。”
这是张瑶麟在当年继任帝晚校长后的首次公开发言,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会在李容修这样一位不学无术的学生口中再次听到自己的宣言。这让张瑶麟感动之余,不觉想起了当年的壮志凌云。继而又想起当年那位令他倍感惊艳,倍感期待的学生。他微微一笑,再次拿起搁置在桌案旁边的企划书,向李容修摆手示意道:“你有三十分钟的时间,说服我。”
一个小时后,笑容有若春风拂面般灿烂的李容修从校长办公室心满意足的离开。
☆、
李容修从学校回到家里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阵疲惫涌上心头。大概是最近这段时间用脑过度,让他整个人在放松的时候就越发显得懒懒的。他回到房间里洗了个澡,在等吃饭的过程中又眯瞪了一会儿,最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依旧舍不得睁开眼睛的李容修把手伸到枕头底下一阵乱摸,最后把手机贴在耳朵上面。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着,要不是还有细碎轻浅的呼吸声和微微的哽咽声传来,李容修几乎都要以为电话那头是没人的。
不过李容修依旧没有率先开口。他好整以暇的闭着眼睛,将自己的整张脸埋在被子里,享受着柔软的被褥带来的温度与丝绸般柔滑舒适的触感,然后极其舒展的伸了个懒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这才坐起身来。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沈曼瑶微带哭腔的委屈声音,她柔柔的哀求道:“容修,我现在好难过,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李容修挑了挑眉,前世今生两辈子,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沈曼瑶如此柔软示弱的对待。不过曾经幻想许久的英雄救美一般的桥段早已在长久的相互报复和相互伤害中消失殆尽。李容修甚至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过,断然回了一句“不能”。
然后他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床上,起身,下楼。
李家的男丁女眷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观看今晚的新闻联播。李爸爸和李大哥并不在,因为首都那边的酒店食材供应商出了点问题,需要这两位连夜赶过去处理一下,以保证公司旗下的酒店在明天一早的时候,能够正常营业。
简而言之,今天晚上,李家的两位男人不得不遗憾的缺席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