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便听到表哥的声音,“表妹,你回……见过孙尚宫。”
孙乔老成持重的脸上这才显出几分惊慌,她退了一步道:“见过沈将军。”
王可忆见两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主动开口打破僵局:“表哥,今天太皇太后让孙尚宫送我回来的。”
语气里还有些骄傲。
沈易之这才借着这话借坡下驴道:“那便多谢孙尚宫了,日后阿忆在宫里还要麻烦尚宫大人多多照顾。”
刚才宫里的太监已经到沈家和王家各宣了旨,这会儿满京城都知道王可忆会是未来的皇后。
孙乔摇头:“将军不必客气。”
她趁着沈易之与王可忆说话的空当多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很快便转过头不再看。
云泥之别,不是她能肖想的人。
王可忆待孙乔走后,露出看戏的表情:“表哥,你喜欢孙尚宫是不是?”
沈易之常年待在行伍不善言辞,听王可忆这话整张脸都刹那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别坏了别人的名声。”
王可忆撇嘴,明明就是喜欢。上辈子,表哥他可是拿军功换了孙乔活命来着。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
算了,都是些不实诚的人,连句喜欢的实话都不愿意说。
啧啧啧,像她一样喜欢就直说不行吗?比如她就和姜贽就没有误会,也从来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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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一别后,宫里那边传了许多消息来。
比如说太皇太后和陛下似乎闹得很不愉快,只是王可忆也只能探听得到这一步,再深的她也就不知道。
还有的就是陛下只册了她为后,至于其他贵女没一个入选的,就连孙瑜歌都没捞着位份。
王可忆觉得还挺意外的,毕竟她以为孙瑜歌至少得是个四妃的位份。
不过她也没有多少精力去思考这件事——因为姜贽又派了教礼仪的夫子上门。
不同于上辈子在教书育人上还有些青涩的陆知书,这辈子来的夫子上了年纪是个老学究。
而且因为大婚定在十月二十四,距今不过三月,姜贽特地嘱咐夫子要让她快些学。
她又不能说自己重来两次礼仪都会了,只能被迫听夫子的话日日早起。
王可忆原本打算多想姜贽一些,结果就因为这事儿,她每天不得不和大公鸡比谁起得早,她心里更是狠狠记了姜贽一笔。
她才不要想姜贽,她忙,要学礼仪,没时间!
直到这天宫里突然来了人送了衣服,她懒洋洋问:“是什么呀?”
姜贽不要以为随便送个东西,她便会原谅他。
然后她听见小宫娥道:“是骑装,陛下说秋狩将至还请郡主娘娘早些准备着。”
那岂不是可以逃几节礼仪课了?那便先原谅姜贽吧。
晚课
“娘子学礼仪都学得很快,怎么就这骑术是怎么都学不会呢?”负责教习王可忆礼仪的姑姑忍不住感叹。
她在宫里教过很多宫里的娘娘、公主们的礼仪,像王可忆这般学得快的实在不多。
倒也是怪事,那些人都说博平郡主是个傻子,可在她看来这博平郡主却是难得的聪明。
燕语端着热茶到林姑姑处时,听她念叨都忍不住替娘子脸红。
娘子哪里是不会,她就是故意装作不会来逃礼仪课。也幸亏娘子自小在南洲长大,她若是在京城长大,怕是想瞒都瞒不住,她百里穿杨的本事和一流的骑术怕是得人人都知。
林姑姑接过燕语的茶品了一口,听燕语说这是王可忆送的愈发高兴道:“真是多谢郡主的好意,这暑气重娘娘也要多休息。”
燕语其实是领了王可忆的命令来的,见姑姑和颜悦色便试探道:“那不如林姑姑就少一些课……”
“燕语姑娘说的是,是老身老糊涂了,那日后郡主便晚上用饭再来继续学礼仪。”林姑姑笑道。
燕语:“林姑姑是说,日后娘子早上不必再早起,只要晚上来就好?”
林姑姑不解地看了眼燕语,斟酌道:“老身的意思是说,日头太大白天不用来挪到晚上,但这早课是万万不能少的。”
燕语听林姑姑这话不由有些愧疚,好像小姐让她来是为了不用上早课的……这下好像不仅早课还得上,就连晚上都不能出去玩了。
王可忆等燕语回来时,欢欢喜喜凑上来:“怎么样?”
不说是完全不用上课,怎么说也得是劳逸结合吧?
“还是有好消息的。”燕语心虚道。
王可忆:“比如?”
燕语干笑两声,试图安慰王可忆,“娘子,以后你不用再为早起而烦心了。因为……因为你还要晚睡。”
王可忆停下吃杨梅的动作,听燕语给她说今天这整件事情,最终她脸色一阵颜色转化后成了黑色。
她狠狠揪了一颗杨梅扔进嘴里,可恶的姜贽都怪他。
她嚼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