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有时候去墨禾那里领药时,她就会问墨禾这件事。
墨禾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聪明。”
于是王可忆端药端得愈发乐在其中。
偶尔在路上遇到她表哥沈易之,她也会问一句,沈易之神色复杂但还是道:“聪明。”
不过有时候遇到陆知书她却不会问。
就是说,她这般聪明当然是明白不能“班门弄斧”的道理,所以除了陆知书能问的人她都挨个问了个遍。
这天她给满满送药时,也问了个同样的问题:“满满!你说阿忆姐姐聪不聪明?”
满满这段时间和王可忆也算是相处熟悉了,她听了这话连忙道:“阿忆姐姐最聪明啦!满满最喜欢阿忆姐姐!”
王可忆听得都想抱着满满转好几个圈,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嘴真甜。
不过她怕吓到这小孩,还是收敛道:“那姐姐就谢谢满满啦!”
然后她从食盒里掏出一串糖葫芦,“这是给满满的。”
满满接过:“谢谢姐姐!”
王可忆并没有向这些人抖出她的身份,所以在这些小孩子的眼里,她就只是个漂亮的医女。
她提着食盒给每个小孩子都分了一串糖葫芦,然后笑着又拿出去给墨禾分:“墨禾姑娘,吃不吃糖葫芦。”
一向冷淡的墨禾抬眼看了她一眼:“娘娘怎的这般喜欢小孩子的玩意儿。”
若是换个世家闺秀只怕一听就听得出这话里不怀好意,只是王可忆从小就没心没肺,她只道:“这就是墨禾姑娘你的不对了,谁说长大了就不能吃糖葫芦。”
说着还硬给墨禾塞了一串糖葫芦。
然后开开心心提着糖葫芦去给陆知书他们分。
等王可忆走了,墨禾才望着手里的糖葫芦不知所措。
她是孤儿,若不是多年前被师父捡回家,只怕早就是一缕孤魂。
师父心大不着调,对她这个徒弟除了传授医术再无其他。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好过,她也没吃过糖葫芦。
小时候都没有。
墨禾最终轻轻拿起糖葫芦咬了一口,她没吃过糖葫芦,所以并不知道咬得太急,外面的那层糖会突然掉落些许。
她茫然无措,看着冰糖屑掉在地上。
一向冷淡的脸上浮现几分茫然和谨慎,随即抿嘴弄掉嘴角的糖,看着就像是在笑。
王可忆东奔西走总算是把糖葫芦分完了,然后她终于想起她好像没给姜贽留。
嘶,但愿别让姜贽知道这件事。
结果下午吃完饭后,姜贽就一直盯着她看。
她心里有愧,总觉得姜贽是因为没吃上糖葫芦在故意看她。
尤其是当姜贽突然问:“这个食盒好像和昨天不同,你们是换食盒了吗?”
姜贽的本意应当只是想问食盒的事,但王可忆听到的却是对方没吃到糖葫芦的怨气。
王可忆选择坦白从宽:“我今天不是故意不给你留的,主要是当时分到最后发现还有守卫大哥没分到,就给他们也分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
姜贽疑惑:“分什么?”
王可忆:“分糖葫芦。”
“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心虚补充道。
“那我真生气了怎么办?”姜贽问。
王可忆:“街上也买不到了……要不你忍忍,下次我再让人从宫里送过来?”
见姜贽不为所动,王可忆只好努力憋眼泪,结果眼泪还没憋出来,姜贽先开口:“别装了,我没生气。”
那行吧。
王可忆火速收回眼泪,正想着继续哄哄姜贽,琢磨半天终于想出个绝妙的点子。
她凑到姜贽耳边道:“贽儿别生气啦,等疫病结束,一切都好了,我就亲自给你做糖葫芦。”
昨天神医才说这疫病恐怕还要一两个月才能彻底下去,她到时候耍赖不承认就是。
然后便有人猛地敲门,姜贽许可后,守卫进来气喘吁吁道:“陛下!顾神医等人已经研制出药,说是此药只要服下就可以预防疫病。”
王可忆连忙拉着姜贽就去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刚才说的什么。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都要好起来了!
—
寿康宫内,双眼无神的孙瑜歌眼里忽然有了聚焦点。
孙瑜歌和系统抱怨:“这次审查怎么这么严?!”
居然不仅是快穿局的系统和主神接受审查,连她这种职业玩家都被强迫必须参与调查。天知道十几万字的各种表格和报告她填的有多烦。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主神那边以这次调查为由,说是现在风口浪尖容易被上头注意,拖欠了之前谈妥的钱。
她现在想起这个破游戏就气。
系统:“玩家不用担心,是有的部门不老实搞违规游戏,但是您不用担心!我们的游戏绝对正规!”
孙瑜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