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阴司要牵连外人了,然后这个婆子在众多客人里挑中了自己?那还真是幸运啊,幸好那个丫头被叫走,否则还轮不到自己呢。正在莫名其妙地窃喜,陆欢颜心中忽然划过什么,这才抬眼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自己竟是不觉间走到了程府后门一处废弃的院子前。据陆欢颜的了解,平日里程府并不会有人来这里,就连路过也很少。
陆欢颜顿住脚步,故作疑惑:“嬷嬷,这似乎不是去前厅的路,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陈嬷嬷一直埋头快行,此刻听了陆欢颜的话,赶忙笑着转身,解释道:“方才忘了同姑娘说,老奴要到府里绣房取一个花样,劳烦小姐在这稍等片刻可好?”
陆欢颜凝视陈嬷嬷半晌,直看的她头皮发麻脸上表情快要撑不住了,这才听陆欢颜如清泉一般的声音:“既如此,那嬷嬷快去快回吧。”
嬷嬷如蒙大赦,答应一声就撒丫子跑了。只留下陆欢颜一个,静立在那废院门前。
那院子长年空置,院门也不甚牢靠,一阵风吹来竟吱吱呀呀地开了一条缝。陆欢颜从门缝瞧过去,院子里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陆欢颜飞快侧身躲开门缝的位置,悄悄地退开几步。
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未及转身便听耳后传来破空声,竟是一根大棒子朝她后脑袭来。陆欢颜猛地矮身,避过木棒,回身瞬间抬起右脚将偷袭之人一下踹倒。紧跟着又是左脚飞起将那人手中木棒踢飞,再转回身时,右脚已经踩到了那人的胸前。
陆欢颜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袭击自己的人,程府小厮的打扮,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的惶恐和不可置信,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陆欢颜一脚死死的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实地说,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陆欢颜踩着小厮缓缓蹲下,玩味地笑着,“你应该不想试试我的手段吧?”
小厮的脸涨得紫红,喘着粗气结巴道:“你,别乱,来,我家少爷,不是,好惹的!”
陆欢颜挑眉,一把揪住那小厮的脖领,抓着他躲到两面院墙的夹缝中,冷笑道:“你们少爷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叫你来打我?你别以为胡乱攀扯就能撇清自己,若是还嘴硬,我现在把你弄去前厅,给程老爷看看,他的家奴都是些什么德行!到时候,你是死是活,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那小厮不禁吓,被陆欢颜三言两语弄得脸都白了,浑身哆嗦,一个劲的讨饶,只一叠声把什么都说了。原来这小厮是程家少爷的跟班,今日是听说清平阁的东家带着表小姐过来,一心要纳了这个从未见面更未闻名的表小姐,原因当然是清平阁的万贯家财和那预想中丰厚的陪嫁了。
陆欢颜简直无语,不过这个程少爷她自然是知道的,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找女人的,在杭州地界除了他还真不做第二人想。程玺的独子程宝玉是今日及笄的程思远的嫡亲哥哥,历来在程家不是一般的受宠,养成的性情十分乖戾,为人又十分贪财好色。但程玺家教甚严,是以虽然程宝玉荒唐的厉害,倒是没有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即便瞒的再严实也逃不过陆欢颜的耳目。
竟然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陆欢颜冷笑不止,只是不知这里面就只有一个程宝玉,还是连程玺也在。反正无论是谁,陆欢颜心道,都别想讨了好去,抬手一掌将小厮劈昏,丢到隐蔽的地方。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施施然走了出来。
陆欢颜来到那半掩着的院门前,想到方才一闪而过的人影,面上划过一丝嘲讽,想必是程宝玉在里面等着成其好事呢吧。
陆欢颜从门缝中闪身进入,院子荒废已久,里面已是杂草丛生,原本的堂屋已是门窗破败,一片衰颓。陆欢颜打量四周,只有西北角处一间小屋看上去还算齐整,而且凝神细听,里面正是有人的动静。
陆欢颜径直走了过去,隐在窗外偷偷往里瞧,果然是程宝玉和一个长随在屋里说话。那屋里倒是和这个院子风格迥异,不仅有床有桌,且装饰的十分舒适雅致,甚至还熏了香。且瞧着程宝玉俩人自在的样子,看来是这个大少爷常常回来这里和人私会。陆欢颜摇摇头,正想着要如何声势浩大的破门而入,却听程宝玉的长随说话了。
“大少爷,您真的要在这办了那个林家的表小姐?”
程宝玉身量高挑,面容白皙,乍看上去的确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只不过那虚浮的眉眼暴露了他的底细,此刻他正捧着茶盏细品,听了这话挑眉,轻佻地笑道:“如何,你家少爷聪明吧!你是不知道,那丫头长得简直跟天仙下凡一般,我只瞧了一眼,浑身都酥了。且不说她舅舅无儿无女,将来这清平阁的万贯家财早晚要留给她,就单单那副勾人魂魄的骚媚样子,收进府来小爷我也认了。”说完,美滋滋地撂下茶盏,仰头望了望窗外,啐道:“长武办个事怎么这么拖拖拉拉,长文你去瞧瞧,别出什么事才好。”
那叫长文的答应一声,就往外走。陆欢颜想了想,悄悄跟了出去,把这个长文也一下子劈晕之后和那个才长武扔在了一起。
不过就在她转身打算回去解决程宝玉的时候,林湾不知道从哪寻了过来,抓着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