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凝儿大度模样,将小篮子往荆白玉面前一放,竟是有要强买强卖的架势。
荆白玉看也不看,道:我不要,这也不能跟你换。
你这人,邹凝儿一瞧不可以了,道:你这人怎么的如此不讲理?
哎呦喂,荆博文在旁一看,哈哈笑了出声来,道:这小姑娘还说旁人不讲理,可笑死我了。
邹凝儿正不欢心着,又听旁边荆博文嘲笑自己,顿时脸色难看下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道:你们住在我家,还不听我的话!哼!小心我叫我爹爹,让你们全都滚出去!
嗬!荆博文一脸浮夸模样,贱兮兮的拍了拍胸口,道:好大的口气,可把我吓死了。
公子
孟云深无奈的看了一眼荆博文,也不好拆穿了荆博文的身份,只好称呼他公子。
孟云深道:公子莫要欺负小孩。
我怎么欺负小孩了?荆博文煞是不满,道:她先欺负我小侄儿的,你说说,我瞧着我侄儿在眼前头被欺负了,难道不管?那我还是个什么长辈?
荆博文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好似他与荆白玉日前关系多么亲近一般。
那邹凝儿心中气愤,耳听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更是恼火不已。
她死死盯着荆白玉怀中的兔子顽偶,咬着嘴唇自然自语道:竟然不给我?我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别想拿到!
话音落点,邹凝儿突然矮身蹲下,从地上抓了一块手心大小的石块,突然就狠狠的往荆白玉身上砸去。
呀!
荆白玉虽然平日里习武,却也并无想到,这小姑娘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用石头砸他。
况且他距离那小姑娘实在是太近了,想要闪避着实来不及。
荆白玉倒是下意识的护紧了怀中兔子顽偶,心说若是被石头块砸破了,或者弄脏了可怎么是好。
你
荆博文与孟云深倒是反应了过来,但他们距离荆白玉可不近。
啪嗒
荆白玉护紧了兔子顽偶,就感觉突然有人拽了他一把,将他也密不透风的护在了怀里。那石块未有打在荆白玉的身上,咕噜噜滚在地上,翻了几圈个。
厉长生?
荆白玉后知后觉,护住自己的,可不正是去而复返的厉长生?
这便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厉长生回来之时,并不知发生了甚么,只瞧那小姑娘一脸怨毒模样,蹲下捡了块石头。
厉长生不及多想,立刻将荆白玉拉进了自己怀中。
厉长生,你的手破了!
荆白玉仔细一瞧,顿时惊得仿佛三魂七魄出窍,赶忙拉着厉长生的手,说:是被砸的?快快,将医师叫过来!快啊!
因着事情闹大了,那小姑娘似乎也有些怕起来,干脆什么也是不要,丢下东西自己一个人暗搓搓的溜走。
邹老爷很快听说了情况,自己闺女竟然欲拿石块去砸太子殿下,幸好太子殿下无恙,只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随从,被石块砸伤了去。
邹老爷火急火燎紧赶忙赶,一路疾跑就到了小太子荆白玉屋门口,二话不说先是咕咚一声跪下磕头。
邹凝儿是被小厮给带回来的,眼瞧着爹爹跪拜在地,一脸的迷茫。
她顾不得这般多,一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走到爹爹面前,就先发制人,一副哭腔道:爹爹!爹爹,那些人欺负我,你快将他们都轰出去罢!他们抢了我的花儿,还要用石头砸我,我
闭嘴!
邹老爷一声断喝,抬起手来作势要打那小姑娘。只是手已然举起,似乎又狠不下心来,只是瞪着眼睛道:你还敢胡说八道,是我平日里太宠你了!竟惹了这般大的祸!你是要害死爹爹和一家子人吗?
爹!小姑娘见他爹不忍下手,心中便有了些个底气,道:爹爹你骂我!明明是那些个人做错了事儿,你凭什么骂我!你再骂我,我就去死!我死了叫你心疼!
邹老爷本就又气又急,又听女儿胡搅蛮缠不知悔改,当下真是再也按捺不住,啪的一巴掌狠狠打了下去。
这一下好了,周围总算是清净了下来,瞬间一丁点的声息也无有。
屋内房门紧闭,邹老爷跪了半晌,也不见荆白玉出来露个面,小太子荆白玉此时已然在被气炸的边缘。
随行太医跪了一地,挨个给厉长生查看伤势。大家伙儿一瞧那伤势,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时不知说甚么好。
荆白玉担忧的道:愣着做甚么,快上药啊,包扎啊!是不是要开方子内服?严不严重?会不会留疤?会不会有后遗症?
厉长生有些个忍不住笑意,干脆站起身来,叫陆轻舟将太医都打发出去,再让陆轻舟去处理一下外面跪着的邹老爷。
陆轻舟瞧了一眼厉长生的手背,点点头抬步而去。
荆白玉这可不干了,道:这还未包扎,你怎么的把太医都遣走了?快都叫回来了。
厉长生一笑,不紧不慢的道:小臣正想与太子殿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