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空,朝着奥尔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奥尔没办法用马赛克的分身进入教皇宫,他犹豫了一下,落了下去。
“您好,卡罗法兰冕下。我很高兴看见您安然无恙。”
达利安告诉过奥尔,这位瓦罗迪埃三世曾经给他出过主意,馊主意。拉索露事件后,他们俩曾经集合所有的线索推理过,假如按照瓦罗迪埃的建议,奥尔必死无疑——他要达利安传出“奥尔的身体里是邪神拉索露”的消息,但奥尔也在。这会让奥尔的锚点们产生错误的指向,拉索露有机可乘,奥尔本人会被否认。
不过这也不是该大惊小怪的事情,本来他们和教会就是对立的,瓦罗迪埃这么一个老妖怪真心帮他们的忙才是奇闻。
“我知道您为何而来,冕下。教会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我承认,教会里腐烂的部分已经大于健康的,但是,教会总还是有些好的地方的。我们也有很多真正是为了照顾各族孤儿的孤儿院,有对穷人的施舍,有免费的医疗……
我们从信徒那儿得到的募捐已经越来越少,假如没有了天使药的买卖,很多人的生活都会面临困境,可能死亡的那种。”
“……”奥尔至少三分钟没能说出话来,实在是对方的无耻之言,让他如鲠在喉。奥尔没动手因为对方根本就是在威胁他——教会手底下各族都有,而且以奥尔这种天天在西大陆头顶飞来飞去的情况,都没能找到异族大量聚集的区域。
所以教会手底下的其他类似于养殖场的地方,不是有着能做到完美遮掩的魔法屏障,就是那地方根本就不在地面上。
他敢动天使药,教会就敢杀人。
“我当然知道,我的这种行为过于卑劣,但是,请您理解,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天使没了,信徒也没了,我们也需要生存啊。而且,虽然您在诺顿已经获得了绝对的神权,但诺顿毕竟只是一个岛国,现在您站在广大的陆地上,在这儿,三大教会依然主宰着人们的脑子。恰好,各国现在都头疼于国内的骚乱,又嫉妒于普士顿的和平安逸。
您觉得,假如我们对人们说,饥荒和战争,都是由恶魔带来的,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最大的战败国确实是最安逸的,各国甚至不敢催逼赔款。说战胜国和其他战败国没有羡慕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
单独的国家是没人敢找普士顿的麻烦的,可教会一旦发出号召……各国依然不会由国家出面找麻烦,但他们能引导民众,转移矛盾这种事,却是熟手。
——虽然现在各国都出现了曾经读过小册子的进步人士,开始引导革命,但作为刚起步的新手,这些人本身还很稚嫩。对于目前普遍胎教都是肄业的民众来说,比起跟随其他人折腾一个根本不懂是什么玩意儿的革命,显然“杀恶魔得食物”这种口号,更简单易懂些。
瓦罗迪埃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慈爱谦和的笑容,就如他刚刚对奥尔说出的是赐福,而非基于无数人命的威胁。
奥尔突然抬起了手,在他的手掐向瓦罗迪埃脖子的路上,“噼噼啪啪”的声响随着火花一路亮起,那是教皇身上层叠的魔法屏障被奥尔用蛮力撕碎时发出的动静。
“我觉得,用叶赛卡做个表率,可以有效地防止您说的那种情况的发生。”
瓦罗迪埃的威胁确实戳中了奥尔的软肋,但这些教会的家伙同样有软肋——活着享受奢侈的生活。
对这些人,最好当一个疯子,当他们意识到“敢惹我,最糟我也会拉你们一块儿陪葬”,他们就会乖了。毕竟,别人的命不是命,他们自己的命,很珍贵。
这些既没有道义又说不通道理的人,只有用切身的威胁,才能让他们把罪恶的爪子缩在怀里。
奥尔的手下一捏,指尖下传来的不是骨骼碎裂的脆响,而是金属扭曲的声音,这个“瓦罗迪埃”不是活人。
奥尔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他一只手依旧掐着假瓦罗迪埃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几道光痕划过,空间重新恢复了稳定,露台两侧的墙壁也破了个大洞。随着房屋垮塌的声音,五名巨人出现在了教皇宫的周围,无数魔法符文构成的发光铁链划过天空,将叶赛卡的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昼。
假瓦罗迪埃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化为铁水落在了地面上。
乌云早已在叶赛卡的上空汇聚,奥尔瞬间化为了龙甲巨人——在别的地方战斗,他需要注意别伤害到普通人,但在这个全部都是神职者的国家,他不需要。
乌云在叶赛卡的上空笼罩了三天,恰巧在这段时间内前往叶赛卡的朝圣者们,都被吓得浑身冰凉,因为除了正常雷霆的怒吼,他们还能听见许多古怪而恐怖的声音,从乌云里传出来。
有狂信者想冲进去保护他们的信仰,可靠近到一定距离,就晕倒在了地上。
三天后,乌云散去,叶赛卡也彻底消失了,留在大地上的,是一个深邃的蓝湖——从蓝湖出现的这一天开始,就有人用各种方式潜入深深的湖中,为了朝圣,为了找寻一个答案,为了寻找教皇国传说中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