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那三哥先去休息一下,我们在这里说会子话,让嫂子在这里歪一下就行。”她平时来往的人也不多,以前在娘家就跟余榕关系还行,现在更别提了,她还想跟余榕说说话。所以虽然说男尊女卑,但是一个大家庭还是缺不了女主人。
余榕在榻上歪着,吴怜柔帮敬亭洗完脸就让禄成带下去玩,她道:“我那个嫂子一听说二爷最近卖了几盆花,气的嘴都长泡了。以前没少说我们二爷玩物丧志,现下可好,也不知道是谁玩物丧志。”本来吴怜柔也是不想老调重弹,可冯大嫂这个人的嘴脸真难看,以前自家相公不能出仕,家中庶务都由自家相公来,冯大嫂还不满意,现在再看看收入少了就开始叽叽歪歪的。
“你别气,反正分府别过,谁管的了谁。你们禄成又上进,你的后福享不完。以后敬天在这边,若有不懂的,让他们表兄弟之间多亲近些也好。”余榕安慰道。
吴怜柔笑道:“是啊,有哥哥嫂嫂在,总算我也有个依靠了。”若不是三哥现在在直隶做官,冯二爷近来都对她好了很多,人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现实,吴怜柔的娘家人现在隔的近,侄子又有出息,她腰杆子也直了很多。
余榕看吴怜柔过的好也很欣慰,人都有韧性的,在没有任何依靠的情况下,吴怜柔熬出了头。
傍晚,冯二爷去国子监接了敬天吃饭,敬天还带了他的一位同窗,而且这位同窗还是死乞白赖的要跟着来的。看他的穿着倒是非富即贵,吴襄对子侄辈还挺有耐心的,而且毕竟是天南地北做过官的人,不仅是冯二爷,就是敬天这个年纪的人都喜欢听吴襄说话。而且吴襄本人还挺年轻的,一看就不像长辈,所以敬天的这位同窗杜子君也听的津津有味。
女眷们吴怜柔跟余榕都低头吃饭,冯仙儿也真听话,坐在那里就乖乖吃,还跟余榕道:“舅妈,我想明天跟着你和舅舅回去,禄成要上学可是我不用,我想去你们那边去钓鱼。”冯仙儿对余榕很是亲近,连吴怜柔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去舅舅家舅妈不会管东管西,多好啊!她爹成天都是在家侍弄花草或者在书房看书,娘又要管人情往来,可不像在舅妈家那么自在。
“行啊,明儿跟舅妈一起回去。你外公还可以带你们去爬小山坡,敬亭可爱去了,就是针线活儿舅妈教你,只是你闺学那边?”余榕看向吴怜柔。
吴怜柔看余榕真心邀请不似作假,她也想女儿多跟自己娘家人亲近,便道:“那边我去说便是了。就是太麻烦三嫂了,你们还要带敬亭。”
“没事,仙儿这么懂事,也不用我怎么操心。”余榕道。
她二人正家长里短的,男人们那边说的倒是欢的很,席散了,敬天跟杜子君先走,因为敬天今天要去云溪郡主家里,所以也不能太晚。吴襄跟余榕道:“这杜子君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杜相的那位庶出的儿子,正好他年纪对的上。”
“庶出?看着不像啊!”杜子君并没有庶出那种畏缩的样子,反而是开朗健谈,还有些调皮的样子。
吴襄道:“所以说他不是一般人啊!今天才去学里就跟我们敬天称兄道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相信敬天也大了,若是不好,他也定会疏远的。”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也枉费他多年教导。
“嗯,就是不知道敬天在郡主家里会不会不大自在。”所以说女人们心思细腻一些,想的也更多,即便关系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家,哎。
吴襄摇头:“咱们在考察儿媳妇,人家也要看女婿,你也别太担心,卫老弟还在呢。”
肖氏抱着孩子,一脸惊讶的看着余树:“你是说你不准备去五城兵马司了?”她还想着一家人可以去京城呢, 直隶虽然好, 但肯定比不上京城啊, 傻子都想往京城奔过去。
余树道:“是啊, 我想着从甲兵做起这条路子太难走了, 我武艺并不高, 说实话, 我还是想做关于民生的事情, 我也是跟你商量一下, 我们还是先跟姐夫做。而且今年有推举, 我本来就是捐了官的, 到时候若有实缺我就去了。”像吴荣那样也挺好的,他如是想。
这一点肖氏也想到了, 她跟余树俩人也只能算小富, 而且武将升官尤其难。她家里当时说跟余树谋职, 也只有武将这类的,从甲兵做起, 那要多久才能升上去,谁也不知道?而且还是齐将军调回来了, 才通融的,那还不如另走他法。
所以肖氏把这事跟余榕说了,余榕也不是那等官迷,自家丈夫毕竟是进士出身。可余树跟吴荣一样都没有功名,还好余树捐了出身, 余榕便道:“他心里也是有成算的,你们夫妻俩能相互体谅就好。”这个弟妹上进心虽然强可是,很务实,而且可能因为身材原因,对别人的要求也很低,况且余树本人也不是那等浑人。
肖氏见余榕这么淡定,心里又怕余榕觉得她急功近利,自白道:“姑姐你也别怪我,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担心相公,所以先跟您说说。”
“没事啊!”余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