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愈啧了一声,看向尤拓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举报有奖知不知道啊?”
尤拓:“……”
行行行。
…
宋离将小周小徐送到小区,想了想最终还是回了出租房。
他没错过那个和尤拓坐在一起的男人,知道对方并不是普通人,也知道对方肯定会联系三界管理处。
前者是因为他亲眼在派出所看到了男人实施障眼法,后者是因为他去三界管理处的时候,在其中一个办公室看到了几张名片,上面写着——特聘人员:封愈、尤拓。
跟在两个名字后面的照片和今天看到的这两位简直一模一样。
有三界管理处在,自然也不用他多费心。
第二天一早,宋离便穿上带着洗衣液香味的干净衣服来到了平磐镇的街上。他在鸡排店的工作就此作罢,自然要找其他的工作。宋离在鸡排店隔壁的奶茶店前站了一会儿,此刻奶茶店还没开,但卷帘门上贴着招人的告示。
宋离心想,就它了。
他打算在这里等到奶茶店开门。
不过比奶茶店先开门的是隔壁鸡排店。鸡排店的副店长大步走来,弯腰开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宋离,动作顿了顿,他没错过奶茶店的招工告示,心知宋离出现在这儿的理由,但也没有特地和宋离打招呼,只沉默着继续打开门。
没一会儿,鸡排店门前就来了几个客人。
为首的男人探头看了看,问副店长:“你们店长不在吗?我们约好了说要来谈一谈店铺转让的事情。”
店铺转让?
副店长的瞳孔一缩,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张沙要把鸡排店给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这个副店长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看着副店长迷茫的表情,轻哼了一声:“那你是还不知道吧?张沙这小子赌博把钱都输完了,欠了外面一屁股债,还偷偷哄着他老婆把他老婆的房子卖了,结果钱还是还不完。”
“他肯定没脸跟你说,这样吧,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副店长听到赌博两个字,脸色就已经黑了。
其实上大学的时候张沙就沉迷过赌球一段时间,但后来他戒掉了,副店长也就没当回事。谁知道过了这么几年,这混球竟然又故态复萌!
怒火一阵一阵地上涌,副店长捏着手机拨打电话时,手指都在抖。
但还没等电话拨过去,张沙就到了。
张沙的模样看上去非常疲惫,身上的衣服也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一个显眼的巴掌印。想必是卖老婆房子那事儿被老婆知道了,昨晚夫妻之间吵过一架。
张沙浑浑噩噩地走进鸡排店,眼神还未聚焦便先迎来了一个拳头。副店长一拳头砸在他脸上,气急败坏的力道差点让张沙没站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但也多亏了这拳头,他立刻便回过了神。脸色难看地抬头看去,正要发火,脸色却倏然一变,从怒不可遏变成了心虚和慌张。
副店长听到他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男人呵笑一声:“不是你约的在这里见面,跟我们谈店铺转让吗?”
张沙脸色更难看了。
昨天他想着靠转让店铺再拿点钱,要是能靠这点钱去赌场把输掉的赚回来,就把店铺再转回来,这样也不算辜负副店长。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打他电话说对鸡排店有兴趣的人竟然是追债的!
他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得退层皮!
张沙二话不说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就朝着马路对面冲了出去。
刹那间。
汽车尖锐的喇叭,刺耳的刹车声,还有人群的尖叫在同一时刻响起。
宋离转头看去时,只看到一片淋漓鲜血,大片大片淌在地面上,燥热的空气里缓缓染上了几分难闻的血腥味。
没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齐齐到来,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张沙给带走了。
那几个追债的早在张沙出事儿的时候便跑得无影无踪,此刻只剩下呆愣愣跌坐在原地的副店长。
宋离修长的手指点了点。
心道,这张沙活不成了。
虽然目击证人以及监控都能证明张沙是自己跑到马路中央导致被撞的,但警方还是认真调查了一下,从鸡排店副店长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接下来的一天鸡排店都关了门,副店长离开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似是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诚然,他和张沙的矛盾很多,对张沙私自转让店铺的事情很生气,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厌恶得恨不得张沙去死。
宋离此刻已经站在奶茶店内观察起了其他员工制作奶茶的过程。
对于宋离这位新上任的员工,奶茶店的老板显然很满意。主要还是因为老板和李叔是朋友,平时在路上碰到了还要专门停下来说两句话。早前几天的时候他就听李叔将烧烤店的新员工前前后后夸奖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