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雕哀戚戚地叫唤了两声。
求求了,快点把他从木杆子上放下来,再多待一会儿,他真的要变成烤鸡了。
可惜现场一只水麒麟,一只狴犴,和蛊雕扯不上半点血缘关系,谁也听不懂秦正袁的哀鸣。
江正初蹲在火堆边上,饶有兴致地找了根木头戳了戳烤鸡的鸡腿,颇为惊讶:“邵修,这秃毛鸡的鸡腿看着和普通鸡腿不太一样啊,格外健壮,一个顶正经鸡起码十个腿!”
邵修懒得理他。
他的双眼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有他跟宋离的聊天。
刚才他给宋离发了一张烤鸡的照片过去,很快便得到了宋离的回复:
[还没熟吧?我特意掌控了一下火候]
[应该也没死?其实他看着挺强壮的。]
邵修回答:没熟,没死,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宋离:蛊雕,关于温成济的事情他全部交代了,唔,但你可以再问一遍。
邵修默默闭了闭眼睛,遮住了复杂的神色。
他以前一直觉得宋离这人虽然看不透,可性格温和,非常好相处。但现在,这只烤鸡……哦不,蛊雕简直往他脸上狠狠打了几个巴掌。
用整整一分钟时间整理了自己的心情,邵修把手机塞入口袋,对江正初抬了抬下巴:“带上,咱回去了。”
…
宋离夜探黄兴寺,扒了蛊雕身上全部的毛,深藏功与名。
回到家,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
在前往云朵奶茶店的路上,宋离接到了邵修的电话。
邵修和擦肩而过的员工们点头示意,很快拐出三界管理处的范围,站在路灯下,手指的香烟静静燃着。烟雾缠绕着男人的长指,他随意弹了弹烟灰,低声道:“温成济那件事情基本弄清楚了,人就是秦正袁吃的。”
根据秦正袁的交代,他眼馋腓腓的玄武寺很久了。于是他学着腓腓的手段也弄起了一个黄兴寺,只不过与玄武寺不同的是,黄兴寺是全靠障眼法撑起来的,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秦正袁也不像庄腓那样有存款,还能正儿八经地造一座寺庙。
寺庙是假的,也没什么名声,来黄兴寺的香客当然少之又少,秦正袁无比失望。
后来,秦正袁想了一个法子——假扮成和尚,掩藏住自己的气息去玄武寺拉香客。
他知道玄武寺是腓腓的地盘,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和腓腓对上,所以他做这一切都很小心,他买通了玄武寺的几个和尚,那些和尚会主动告诉香客,后山有一座寺庙也很灵验,施主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这两年,他就是靠这种办法引来了一个个香客。
“对了,你知道发生在平磐镇的那场车祸吗?鸡排店店长被撞飞那个。”邵修突然问道。
宋离嗯了一声。
邵修:“那鸡排店店长也是秦正袁的香客之一,叫张沙是吧?这张沙据说是赌博吧,跑来求钱财,秦正袁接待了他,又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丢了一袋白纸。只不过这些白纸上都施了障眼法,张沙以为自己平白捡到了十万现金。”
自此之后,他对黄兴寺的这位大师深信不疑,甚至应秦正袁的要求,介绍了身边很多人给秦正袁。
但秦正袁所求根本不像他告诉张沙的那般——黄兴寺需要香客,需要香油钱。
他在偷吃人类的内脏。
邵修:“或许你还听说过张沙的尸检报告显示,他少了一个肾,嗯,就是秦正袁吃掉的。说起来我们真的应该感谢你,因为秦正袁这家伙也是将流浪汉开膛破肚的凶手。”
那段时间张沙被车撞死,经由他手介绍的客人少了很多,来黄兴寺的几乎都是熟客。秦正袁已经偷偷摸摸吃掉了他们的一个肾,暂时也不敢动其他的内脏,生怕人就没了。他嘴馋得要命,只能下山碰碰运气。
而事实证明他的运气相当不错。
他遇到了一个流浪汉。那流浪汉独自一个人住在桥洞下,见到秦正袁穿着僧袍便以为秦正袁是个下山化缘的和尚,却完全没有想到这幅和尚的皮子下面藏着一只食人的妖。
饱腹了一顿,秦正袁甚至还吃到了其他的内脏,心情极好。
而为了防止这个流浪汉的尸体被人发现,他特地将流浪汉丢进了深山之中,还施了障眼法。
秦正袁觉得流浪汉的失踪并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障眼法失效,流浪汉的尸体从遥远的山里被人丢到了小镇上。
对此三界管理处给出的可能性之一是路过的好汉随手做的好事。
“那温成济呢?”宋离听他讲半天没讲到温成济,催了一下。
温成济的事情其实也不复杂,温成济落后阿雅方阳一步回到玄武寺内找到遗落的福袋。随后打算离开玄武寺时注意到了正在往黄兴寺的山路而去的和尚——秦正袁。
温成济认出了这和尚就是之前拉着自己询问是否要去黄兴寺的和尚。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