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陆水吸了吸鼻子,“队长,现在我有点冷。”
顾风重新看向他,没有说话。陆水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只是冲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地面存不住雪,湿润得像是刚刚下过了小雨。好多学生出来看雪,不少人在路灯下拿手机拍照,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在路灯照不见的地方停下。
明明下雪了,陆水却燥热,他隐秘不发的恋情被雪盖住了,又被一阵风吹走了所有的障碍物。顾风沉默地抱着他,他的脸埋在顾风干燥的领口上,额头的刘海压向后方,面颊贴着顾风颈侧的那根静脉血管。血管里有勃动的心跳,噗通,噗通,陆水瞬间很疲惫,也很慵懒,全身都融化开了,半睁着眼,看着地面上找不到的身影。
“好舒服。”陆水听到自己说,声音有点软,“但是我还没有答应你的。”
“我不着急。”顾风给他捂热了发凉的后颈,“你准备答应的时候通知我就行。”
“还有我的训练计划书,你别忘了给我。”陆水提醒他。
顾风腾出一只手掏裤兜。“现在给也行。”
陆水猛地抬起头。
“怕你看完表白信就急着要。”顾风说,“拿不出来我怕你打我。”
陆水又猛地低下头,真糟糕,心跳又开始加快了,站上10米跳台都没这么快。
“我没急着看表白信的,你别瞎说。”半晌陆水才开口,“我们现在没关系的。”
“那什么时候可以有关系?”顾风笑着问。
“不熟,我们不熟的,要慢慢来。”陆水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两个人进展太快容易晕。但是是好舒服的晕,他也期待着。哥哥以前和屈南接吻时会脱衣服,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忽地,耳边一声哨响,是张钊带长跑队。田径比赛大部分在室外进行,所以每个项目都有极端天气的训练,刮风、下雨、下雪,找到机会就会磨炼一下。两个人立刻分开,等着张钊从面前路过,张钊歪着头和他们错肩,问:“你俩怎么还不回去啊?挨冻呢?”
两人一时无话,赶紧跑回了宿舍。
当晚,谁都知道师体院和青体院几个学生被锁在了跳水馆,校工赶去开门才放出来,可是他们已经浑身湿透,出来的时候又不巧,赶上了雪势加大。同时刻,陆水则在被窝里抱着玩偶,喝着水泊雨给的红糖姜茶,只是看向床头的小水獭底裤时重度羞臊,决定以后不要让队长给自己洗了。
雪下了一整夜,隔日不少学生都去打雪仗,陆水也不例外。
如果他们不是赛季,大家会玩得比较疯,但是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有项目,玩得就比较收敛。但是南方来的那几个显然还是被这阵仗给吓着了,童嘉笑着跑出去,哭着跑回来。
“爹!”他一头扑进潘歌怀里,“她们埋我。”
林鹿笑得最为夸张。“女生埋你是喜欢你,一会儿我也让她们埋一下。”
潘歌则哄着童嘉:“走走走,爹鱼和软饭鱼给你报仇去!”
说完三人成虎一般杀过去了,然后一起被同班的女生埋进雪里。
陆水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埋的,因为他评估了自己打雪仗的实力,在这种运动面前自己是一个新人,面对打群体战术的女生只会惨败。就在他想去找顾风的时候,快递小哥打来电话,通知他有货。
货来了。陆水放弃了玩雪的执念,跑向校门口。没想到这么快,队长的等身人鱼抱枕来了!
顾风则在雪地里寻找着陆水,刚刚还在,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水泊雨被打成落花流水,鼻子尖通红,时不时看看手机,好像很期待似的。
“你给谁发信息呢?”顾风问,手里握着一团雪,打算做个雪球。
水泊雨骄傲地说:“陈双,四水他哥。”
顾风手里刚成型的雪球瞬间破裂。
“心虚了?”水泊雨眯眼一笑,“陈双每天都给我发信息的,有时候还给我看他和四水小时候的照片。你小心些,当心我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