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个学生静静地听着。
“我原本还以为人员变动只是暂时的,毕竟我俩当搭档的时间不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组队了。但是他没再参加单人赛,而是跳了不久之后就准备出国了。人家全家都要走,我也不能留,人有悲欢离合,该散的时候得散。”路乐说完了,还自己总结了一句,“嗯,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8个学生每个人都有话说,但是都默不作声。大家纷纷用眼神交流,天啊,当年路助也太惨了,天时地利与人和是一样都没占上。
“那这么多年了,您和他就没联系过?”潘歌听完很难受,同行最能理解这种无奈的痛。
“我把他删掉了啊,我们当时可不像你们这么方便,联系都是要用eail,再说他都走了我还联系他干什么。”路乐说着,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好啦,时间不早大家都回宿舍吧,参赛的好好准备,没参赛的也不要气馁,那个‘培植’我去打听,有消息就马上告诉你们。”
大家都不太想走,但又怕打扰助教休息,最后只好帮路助收拾完卫生之后再一起离开。不料陆水刚刚将房门打开,门口的刘钦东又给他们吓了一跳。
这场面,b队的人简直不要太熟,队长当时也是这样神出鬼没地出现在510的门口。
“刘校长?您怎么又来了?”陆水问。
“哦,我来给你们助教送点水果。”刘钦东这回又拿了个大果篮,“他在吧?”
这话问的,都到房间门口了,怎么还不确定在不在?陆水回头看了看房间里:“路助,刘校长他又来了。”
路乐刚把垃圾袋系上:“啊?”
刘钦东也没想到房间里这么多人,更没想到这8个学生全部都在,简直像葫芦娃似的一个一个往外走。“你们助教又喝酒了?”
“我们助教不是很爱喝酒的。”陆水代表大家伙发言,不愿意让刘校长误会路助平日里喜爱饮酒。
“偶尔喝点也没什么,但是他没什么酒量。”刘钦东看着眼前这一排人,“你们……能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吗?”
“谈什么?”顾风问。
“谈谈他以后的工作安排,还有学校的‘培植计划’,就这些。”刘钦东说。
水泊雨这时到他面前来:“刘校长,刚好我也有问题想问您,四水和顾风能够参赛是您给学校提议了吗?”
这位学生刘钦东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水英姗和袁浩瀚的独生子,学校也简单和自己介绍过他的情况。“提过,但主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算是多方面综合考虑最后定下的决定。卢永光和我提过……你爸妈找过他。”
“是。”水泊雨直接承认了,“您是不是觉得我利用自身资源干涉比赛了?”
“那倒是没有,因为我也认为学校之前的决定太过武断,好的、正确的提议不算干涉,而是更正。”刘钦东没想到他会是这种脾气。
“那您为什么帮我们?”陆水也好奇,总不会只是因为给路助教面子。
刘钦东看了看顾风和他显然多出来的那一截身高:“因为现在各国都在研究如何让曾经会被淘汰的运动员重新上场。这是一个新的课题,竞技运动应当更加人文化,比如跳水,比如花滑,不能仅仅因为身高的关系就让已经练习10年的小运动员下场。竞技应当研究长期发育,比如,如何延长运动员的在役时间,如何科学训练及保养。推迟运动员的退役时间很难,但每项运动都应该是健康的,而不是割韭菜一样,不到18岁就废掉一批,或者在16岁的时候割掉所有身高超过175的跳水预备役。”
“所以您和学校说鼓励我们参赛?”陆水问。
“自然,你们是非常好的例子,也是样板。这就是我的答案。”刘钦东回答。
一番话让每个人都开始思考,其实他说的没错,运动员最难以攻克的两个难关就是特定项目的发育以及提前到来的退役。现在各个国家都在重视这方面,这是好事。
“你们和他聊什么啊,让他赶紧走,我要睡了!”路乐见他们还不走直接过来关门,“大家都回去睡觉。”
刘钦东见那扇门要关,上前一步:“小路……”
“老子是老路!”路乐一声震吼,“我睡了!”
咣当,房门关上,刘钦东看了看门上的春联,又看了看面前这串葫芦娃。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顾风立刻说,一个是不想耽误助教休息,一个是赶紧给刘校长台阶下。接连两次吃闭门羹都被自己和四水看到,现在还是全队围观,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啊对对对,我们先回了。”潘歌最懂人情世故,这时候左手拉着一个、右手拽着一个赶紧往楼梯走,大家也都识相,纷纷给刘校长留面子,总归助教是不会给他开门的。
离开职工楼,天色早就暗了下来,陆水刚才光顾的高兴都没给哥哥打电话:“咱们今晚还训练吗?我想先去给哥哥打个视频。”
“训练吧,不过你打你的。”顾风也拿出手机,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