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带着诚意与瑞王伯交流过,对了,瑞王伯的消息,庆王伯应当也曾有所耳闻吧?”
他一家差点因瑞王召集曾经的旧势力一事而遇险,庆王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十分上心并关注,只是这大半年过去,一直没有收到有用的信息。
若非听说别人也没调查出这其中的秘密,庆王甚至怀疑是不是他的那些手下见他被圈禁得太久,开始敷衍他。
确定在大安境内都遍寻不见那些人的踪迹后,却得到定海水师在年后由赵晋仁亲率主力大队出海的消息,他们才隐约猜到对方可能已经跟随定海水师出海。
但是海外的航路与消息,全都被牢牢地掌握在宫中,外人根本打听不到任何内幕,实在无法确认这个消息,也只得作罢。
意识到太子今天来见他,说不定与这桩大事有关,庆王的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些,顾不上再故作推辞,直接态度恭敬地坐到太子下首。
“罪臣的确略有耳闻,去年因瑞王一事遇险,幸有宫中派人相护,罪臣一家老小方才得以保全,陛下的大恩,罪臣一直感怀在心。”
论起严重程度,瑞王一系不仅被废黜爵位,还被除族,瑞王本人甚至还被先帝下旨,令其永远不得入京的处罚,尚在他这个被圈禁的王爷之上。
而瑞王身为被废黜的前瑞王,太子就算念旧情,按规矩,也不该再直接称其为‘瑞王伯’。
仅这个称呼中,所透露出的信息就让庆王感到有些微妙。
若是瑞王那个心机深沉,当年还很势大,曾距离皇位最近的人,都能得到当今的特赦,乃至恢复爵位,那么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庆王就实在难掩激动,努力按捺住自己跳动得有些快的心。
何殊有意故作犹虑地停了一会儿,给对方留足遐想空间后,才开口道。
“那些都是应有之义,庆王伯不必挂心,孤今天奉父皇的旨意来见庆王伯,本来只是想要问问庆王伯一家过得可好,庆王伯的身体可还康健,毕竟父皇还记着庆王伯当年的关照之恩。”
庆王当年对正宁帝这个皇弟的关照方式,就是给他送两个好生养的姬妾,给本就穷困的郡王府雪上加霜,让正宁帝至今提起来仍觉心塞。
在本来就快要养不活府里人的情况下,又多出两张吃闲饭的嘴,那压力绝对是经历过谁知道。
没在飞黄腾达后报复对方,绝对是因她家老爹是真的很仁慈,不像眼前这位。
怀着满心期待,结果却只得到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场面话,庆王的眼睛下意识微眯了一下。
“不敢、不敢,罪臣愧不敢当,当年碍于自身处境艰难,罪臣没能在身陷囹圄之前,多照顾一下同样身处困境的兄弟们,罪臣后来每每想起,都深感懊恼与惭愧,幸好陛下重情重义,继位之后,对罪臣与瑞王等手足,都十分关照,令罪臣等人都感激不尽。”
听到庆王主动往瑞王身上扯,何殊就知道火候已到,摆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开口中道。
“既然庆王伯也提起瑞王伯,孤也就实不相瞒,父皇在去年为他恢复爵位后,他便主动向父皇请命,说是想要带着旧部去海外谋一番基业,父皇觉得海外凶险,并不应允,可是瑞王伯一再坚持,父皇也只能成全,便令定海水师为他提供一些帮助。”
这番话听着合情合理,都能对得上的样子,也让庆王顿时目露精光,作为老对手,他可太清楚瑞王的心机手腕与宏图大志了。
感觉到自己的心再次不听指挥的剧烈跳动,这让庆王觉得有些费解,坐在上首的太子,分明只是一位没什么心机城府,还藏不住话的少年,为何对方说出的话,总能让他情绪失控?
不过他此刻顾不上深思这其中的缘由,而是以近乎迫不及待的语气直接问道。
“不知瑞王出海后,可曾有消息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