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琳琳横他一眼:“乱叫什么,你烦不烦?”
“我烦,我烦。”杨逸然乖乖认怂,把眼神抛给关雪息,坐等看他的热闹。
很显然,白琳琳是冲关雪息来的。
但她不像段绵那么“直球”追求,而且被关雪息拒绝过,自尊心大伤。以她的脾气,还不愿放弃简直是奇迹。
白琳琳看了陈迹一眼。她和吃瓜群众们一样,也不明白陈迹为什么和关雪息走这么近,但这不重要。
她看向关雪息,问:“你看见我发的qq动态了吗?”
关雪息没说假话:“看见了。”又笑了笑道,“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
白琳琳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脸色当即有些难看:“你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吗?”
“二号我有事,去不了。”关雪息现场编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进校篮球队了,要和他们一起训练。——是不是,陈迹?”
他戳了身边的人一下。
陈迹面无表情配合:“嗯。”
其实这也不完全是瞎话,傅洋昨天说假期要训练,还说要请他和陈迹吃饭,顺便跟校队的其他兄弟认识认识。
只不过暂时没定时间。
听完他的借口,白琳琳半天没开腔,像一个普通拼桌同学,低头沉默吃东西。
如杨逸然所说,她平时几乎不踏足食堂半步,嫌这里的饭菜不可口,也不卫生,筷子在餐盘上拨动半天,食难下咽。
同她一样挑剔的人不在少数。
十六中校门外有很多餐厅饭馆,档次高低不一,共同点是价格比学校食堂贵了几倍,甚至十几、二十倍,专门招待不差钱的学生。
宋明利也是其中常客,他们一顿饭能吃掉普通学生半个月的饭钱。
诚然他们都没什么错,家里有钱罢了。
但关雪息受关靖平的影响,恨屋及乌,对大少爷和大小姐们都喜欢不起来,嫌他们娇生惯养,毛病太多,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这是阶级仇恨在萌芽,只是十六岁的关雪息还想不到这么深。他只觉得,白琳琳越是公主做派,他越吃不消。
白公主浑不知心上人的雷区在哪里,筷子拨了又拨,心想,她为了关雪息,三番两次低声下气主动示好,关雪息却始终不为所动,冷漠无情。他怎么这么讨厌?
白琳琳委屈得要命,故作平静,对关雪息道:“我能跟你单独聊两句吗?”
这句话是说给杨逸然和陈迹听的。
杨逸然连忙起身,识趣道:“好巧,我吃完了,先走了啊!”
他给陈迹使了个眼色,叫陈迹一起走。
可陈迹活像根冰做的棒槌,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接收不到他的信号,还向四周不断地发射冷气攻击。
杨逸然只好明示:“陈迹,你还没吃完吗?”
陈迹看都不看他:“关你什么事?”
杨逸然:“……”
操。
的确,关他什么事?他就不该掺和。
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杨逸然以局外人的视角,打量了一眼桌上三人。
白琳琳在看关雪息,用一种期盼之中微带幽怨的眼神,希望他点头答应。
陈迹也在看关雪息,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描述的不悦之气,他似乎很希望关雪息拒绝白琳琳,免得影响他吃饭。
至于吗?杨逸然很茫然,换一个位置吃就好了啊,现在食堂里人已经没刚才那么多了,有空位。
而关雪息夹在白琳琳和陈迹之间,感受到了一种修罗场般的迷之尴尬——选他还是选她。
他心想,陈迹不想走,怎么能逼他走?人家饭还没吃完呢。
关雪息站起身,叫白琳琳:“我们去外面聊。”
跟上回的冲动之言不同,关雪息也想对白琳琳把话说清楚,让她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