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腕子上,探了探脉息,脉息虽弱却安稳了不少,只往后仔细调养保重,应无大碍。
皎娘这儿睡下不提,再说梁惊鸿嘴上说是去找表姐说话儿,却未进跨院,而是从连廊那边拐个弯直接出了后院,往前头书房里去了,进了书房唤李顺吩咐了几句,便沐浴更衣在书房里歇了。
他是歇了,叶氏这边却睡不踏实了,昨儿晚上这一番折腾,等这边儿的小祖宗消停了,叶氏回到自己的跨院收拾着躺下,天都亮了,错过了盹,心里又有事儿,哪里能睡的实,略闭了闭眼到晌午便起了身,起来便忙问东院如何。
周妈妈一边伺候梳洗一边道:“晨起的时候老奴过去了一趟,大娘子还睡着呢,却不见表少爷,问了韩妈妈说在前面书房里歇了,夫人您说这事儿稀不稀奇,费了这么大力气好容易弄到手的人,照着表少爷的性子,哪里舍得下,昨儿夫人您让他去歇着,表少爷都没应,直接去屋里守着了,怎么这人醒了倒躲出去了,莫不是一回就厌了?”
叶氏暗暗嗤笑,柳妈妈这话可真是笑话呢,昨儿那孙婆子说的分外明白,皎娘那身子天生与旁人不同,在她许不是好事,可对于男人就不一样了,若没尝过那等销魂蚀骨的滋味还罢了,只尝过一回岂肯罢手,更何况惊鸿本就稀罕她,如今更不消说了,必是爱到了心坎儿里,哪里会厌烦。
想到此,摇摇头:“惊鸿那个脾性,若当真厌烦了,哪里还会留在别院,早不知跑哪儿寻乐子去了,他这是心里爱极了,怕在跟前儿守着把持不住,又不舍离的太远,干脆去前院书房里安置,不信你瞧着,等皎娘的身子养好了,他可还会去书房,我倒有些担心皎娘,本来身子就弱,又受了这一番磋磨,若是想不开,怕是要牵累身子。”
周妈妈:“夫人若是担心大娘子,不若去劝劝她,说到底女人一辈子不就是那么会子事儿吗,跟了咱们表少爷吃穿不愁又知道疼人,怎么不比那潘复强,横竖前头也是个虚名头,既然已和离了便丢开手,各过各的日子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叶氏白了她一眼:“亏得你活了这么大年纪,怎竟说出这样没道理的混账话来,便她跟潘复是虚名头,到底是正经夫妻,跟了惊鸿算什么,妾还是外室?若她是那贪慕虚荣的也还罢了,偏生是个再正经不过的良家女子,怎会愿意与人做小。”
周妈妈道:“话是这么说,可事儿都到这儿了,怎么也是回不去了,便表少爷抬手放了她,难道她还能回去做潘复的大娘子不成。”
叶氏叹了口气:“是回不去了,我一会儿过去瞧瞧她吧。”
周妈妈愣了一下:“夫人这几日不一直避着不去东院吗,今儿是怎了?”
叶氏:“先头我不去是心愧的慌,实在不好意思见她,如今事已至此,若再避着不露面便说不过去了,更何况,除开惊鸿的干系,我与皎娘也的确投缘,这般算计她,终究要当面儿赔个不是才好。”
周妈妈:“我瞧着这大娘子虽柔柔弱弱的性子却倔的紧,如今心里不知怎么恨夫人呢,夫人便去赔不是只怕也白搭。”
叶氏:“我这般算计她,她恨我是应该的,我也不求她谅解,只求说明白了自己能心安些。”
叶氏是下半晌过来的,皎娘早便醒了,只是仍未起身,不是她不想起,是起不来,睡了一觉虽觉身上不似昨儿那般挖心的疼了,却仍酸软无力,尤其身下哪里不动还好,一动便丝丝缕缕的疼,刚韩妈妈扶着她坐了一会儿,用过药便有些撑不住,又躺下了。
见叶氏进来,皎娘都有些愣,还以为叶氏不会露面了,毕竟自己已经在这儿了,叶氏也不用再做戏哄骗自己,不想她却来了。
愣怔过后皎娘便侧过身子脸朝着榻里躺着,摆明了不想理会叶氏。
碰了意料中的钉子,叶氏也未恼,而是挥手遣了下人出去,自己挪了个绣凳在榻边儿坐了,沉默了片刻方开口道:“我知你心里恨我,我今儿来也不是想得你的谅解,毕竟这事我亏心在前,你恨我怨我都应当,只无论如何,我都要过来给你赔个不是,有几句心里话要说与妹妹听。”
说着顿了顿才又道:“我家祖母曾说人生在世有舍有得,有些事只有舍得下方能得的着,虽这么说妹妹心里八成要骂我,却也是我家祖母处世为人的道理,她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年纪,断不会信口胡言,妹妹若心里实在过不去,不若想想冬郎,之前妹妹日日发愁冬郎如此天资却因无法进学而耽搁了大好前程,如今得了这样进学的好机会,眼望着前程似锦,与妹妹来说岂非也是有舍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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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 皎娘仍是不应,叶氏也不着急,而是慢条斯理的唠家常:“说句大约妹妹不信的话, 我心里着实羡慕妹妹呢, 妹妹家里虽清寒些到底父母双全,还有个聪明懂事的兄弟,家里也不愁吃穿, 一家人守在一处里亲亲热热的过日子,那心都是贴着心的,多好,不像我……”
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瞒妹妹, 我娘家虽富贵,我却是姨娘生的,又是个丫头, 本就不受待见, 加之我娘生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