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这说不通啊。
想着便凑上去低声道:“您说那位小爷这么下本的折腾,到底图啥啊,我这琢磨好些日子了,也没琢磨明白,潘复就是个抄些文书的,家里头也是一穷二白,哪值得那小爷如此费心。”
柳旺儿看着他笑道:“这话听着新鲜,便他不是个抄写文书的,家资百万,在我家小爷眼里,也是狗屁不是。”
那管事忙道:“可不是吗,您家小爷那气场,一看就不是凡人,别说您家小爷,便是柳管事您在燕州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体面啊。”
几句话溜须拍马听的柳旺心里舒坦非常,笑斥他道:“什么体面,真要是我数一数二了,我们家小爷,我家老爷夫人,往哪儿摆去,胡说八道,赶紧滚你的吧。”
那管事却没动地儿,只是嘻嘻笑了两声越发凑上来道:“小的实在好奇,这几日觉都睡不好,您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索性说明白些呗,不然今儿回去小的更睡不着了。”
这管事死缠烂打的,非要柳旺给他解惑,柳旺被他缠的撑不住,便道:“你说你这脑袋是榆木疙瘩不成,怎什么事都问,不会自己想。”
那管事愕然,自己想?这种事儿是自己想就能想出来的吗。
柳旺儿见他一脸迷糊,不禁瞪了他一眼道:“你想想潘复先前有什么,如今什么没了不就知道了,真他娘的笨死了。”
柳旺儿这么一提,管事便捋着这个路子想了想,这 一想发现潘复什么都有,唯有媳妇好像没了,媳妇?管事陡然瞪大了眼,真给惊着了,闹半天那位小爷如此折腾是瞧上人家媳妇了。
明儿就来不及了
潘复家里的使唤婆子李妈妈便是从牙行里找的, 当初送那婆子去的时候,正赶上那位大娘子病着起不来炕,也没照见面, 倒是知道潘复娶进来的正是潘府蒙学里那位玉先生的闺女。
听闻模样儿生的极好, 又知书达理,唯有一样不妥,身子弱, 不时便要病上一场,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正因如此,虽模样标致上门求亲的却没几个, 这潘复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娶了她回来。
到底年轻,只图好看了, 却不知家下过日子的婆娘, 得身子壮实能干活好生养才行, 好看能顶什么用, 又不是为了摆着好看的, 这不过了门才多少日子就病了,家务料理不得,还得寻个使唤婆子伺候着,这哪是娶媳妇, 分明是捧回来一位祖宗供着。
就这么供着也没落下好, 平白无故又招惹了这么一位小爷,潘复家里的使唤婆子乃至后来搬的宅子, 都是这管事经手的, 自是清楚底细。
先头柳旺儿来寻他的时候, 管事还纳闷呢,这么齐整的宅子又是这样好的地段,别管是卖还是赁都能得个好价钱,谁知柳旺却说价钱不用太高,只不过赁给谁,得他说了算
管事先头也没当回事儿,可寻了好几个主儿,给的价高人也体面,偏生到了柳旺这儿都打了驳头,总之就是不成,后来潘复来牙行找房子,管事灵机一动去寻柳旺问了问,谁知柳旺一听崩儿都没打就应下了,管事这才明白,闹半天柳旺等的就是潘复。
只是一直没想明白,那位小爷费这么多周折,给潘复设套子倒是图啥啊,要说钱财,简直是笑话,潘复就是一个衙门里抄写文书的小吏,月俸银子是不少,那也得说跟谁比,若是跟寻常老百姓比,自是不少,可若是跟梁府那位小爷比,却是大大的笑话了。
别说那位小爷,就是那小爷府上看大门的小厮,得的赏钱估计都比潘复的月钱丰厚,说图财实在可笑,要说为了权势就更扯了,便不说那位小爷的出身背景,便是这周府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攀上的门庭啊,更何况潘复一个衙门小吏,不过就是干些抄写文书的差事,有个屁权势啊 ,要说图潘复的才能,更不可能了,潘复也就会写两笔字,画几幅画,以这位小爷的身份,想找这样的还不容易,做什么非找潘复,还使唤了这么多心计手段。
到今儿管事才算彻底明白过来,闹半天这小爷折腾这么多事,是瞧上了潘复那小媳妇,这可真是红颜祸水,瞧瞧模样好看 有什么好的,好端端就惹了这么个魔星家来。
想到此,真替潘复冤得慌,这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娶个病秧子媳妇让别人惦记上了不说,还一步步的让人套了进去,真当那小爷看重他,到这会儿都还抱着热火罐呢,殊不知早让人算计的一清二白了,还去医馆拿银子,那医馆就是梁府小爷为了谋他媳妇开的,他跑去支银子能有他的好儿吗。
这管事想的不错,潘复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往医馆来了,琢磨着好歹先支了银子把那宅子买下来再说,进了医馆直接寻付掌柜的说要支五百两银子。
这付掌柜本是梁惊鸿手下打理外庄的管事,极精明能干,梁惊鸿特意把他叫到燕州城来当了医馆的掌柜,因这医馆开张之处潘复便常来,因此跟付掌柜极相熟。
因相熟也便不藏着掖着,直接道:“老付你先在柜上支五百两银子给我,我有急用。”
付掌柜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潘大爷,您,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