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当公子是反悔了呢,原来是怕进不去府门啊,如今我倒信了公子来过的话了,我也疑惑呢,近日府里真是换了不少人,有好些我都不曾见过,门禁也格外严谨,往常我出来走动,只打个招呼便罢,如今却要在管家哪里记名,说明出府做什么,才会放行,今儿我还是因前次我师傅在铺子里订了几把扇子,拖着来取的借口出来的,不然真出不来。”
潘复愣了愣:“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阿宝:“公子可是糊涂了,我不过是随着师傅暂住在梁府,可不是梁府里的人,便真有什么事,哪里会让我们知道,不过,这些日子倒不曾招我师傅,想来六爷不在府中,不然也不会这般冷清,连个饮宴诗会也没有。”
听阿宝这般一说,潘复倒放了心,先头还疑惑老付打诳语应付自己,才说找不见梁惊鸿,听阿宝这意思,的确不在府中。
虽放了心,可眼下进不去梁府如何见南楼月啊。
想到此不禁道:“你自然容易,我如何能进得去?”
阿宝眼珠转了转道:“我倒有个法子,只不过需的公子委屈委屈。”
潘复听了有法子哪还顾得上什么委屈忙道:“只要能见着你师父,便上刀山下油锅也不在话下。”
阿宝捂着嘴笑的不行:“不用公子上刀山下油锅,只公子低下些身段便可,公子且跟我来。”引着潘复从一边儿绕到府后墙的窄巷子里,窄巷里并无人家,只是两个宅子的高墙中间夹的一条细长过道,因无人往这边走动年头长了,杂草长得甚是茂盛,沿着墙根有半腿长,阿宝站在一处墙根下,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经过,弯腰伸手扒开墙根下的杂草,露出一个狗洞来。
指了指道:“公子不若从这里进去。”
潘复一愣忙摆手:“这是狗洞如何能走人。”
阿宝嘴一撇:“刚公子还说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在话下呢,难不成这钻狗洞比上刀山下油锅还难,公子若不想见我师傅,便不见,做什么口不应心的糊弄我一个小孩子。”
潘复:“并非糊弄,实在是我一个读书人,这狗洞钻不得。”
阿宝一叉腰:“哦,这会儿想起自己是读书人了,跟我师傅纠纠缠缠的时候咋什么都忘了,若你真心想见我师傅,莫说是狗洞,就是屎坑也乐不得钻呢。”
人财两空
被阿宝毫不客气的讽刺了几句, 潘复脸上颇有些挂不住,想掉头走却又舍不下,如今他跟皎娘已然和离, 衙门里的差事也辞了, 若是就这么走了,岂非前功尽弃。
低头看向那掩在乱草中的狗洞,想着横竖这后面的巷子没人, 便自己今日钻了狗洞也只有阿宝知道,他是南楼月的徒弟,自然跟师傅一个心,若说出去自己没面子, 不也等于他师傅丢人吗。
他犹豫的功夫,阿宝已等的有些不耐:“我说公子,大姑娘上轿也没这么难的, 您到底想不想见我师傅
, 要是不想, 我可先回了, 我师傅哪儿还等着吃药救命呢。”说着抬脚要走。
潘复忙道:“你别走, 我钻,我钻过去便是。”说着弯下腰便往狗洞里钻,奈何那狗洞并不大,若是小孩子的身量, 或许一弯腰就能过去, 可潘复是个成年男子,却有些不易。
潘复试了半天也没钻过去, 反倒是折腾了一头汗, 不禁看向阿宝:“这洞口太小, 我这身量怕是过不去。”
阿宝忍不住翻了白眼道:“弯着腰自然过不去,你趴下试试。”
趴下?潘复低头看了看那狗洞,忙摇头:“这如何使得。”
阿宝眨眨眼:“怎么使不得,都到这时候您就别摆读书人的架子了,进去见我师傅要紧,再说,读书人又如何,会真记里的那张生难道不是读书人,为了会佳人不是连墙头都爬了,也没说什么使不得啊,人家张生爬墙头会了佳人,潘公子您钻狗洞见我师傅,说不准日后也是一段佳话呢。”
潘复虽觉趴下实在不雅,可阿宝的话也的确有理,都到这份上了,还在乎什么体面不体面,会佳人要紧,况南楼月在他心里可比那些佳人还勾魂。
想着眼前忽的划过南楼月那张俊俏的脸,声腔,身段,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如此佳人,钻狗洞也值,想到此,一咬牙,双膝一弯便跪在了地上。
阿宝在后面直撇嘴,心道,这可真是刚还摆读书人的架子呢,这会儿不也跪下了,见他跪的直挺挺的,遂道:“公子这般直挺挺的可过不去,需得趴着才行。”
潘复手撑在地上趴了下去,然后手脚并用往狗洞爬了过去,可成年男子骨架大,过去了半拉身子,便卡住了,想进进不去,出也出不来。把潘复急的一脑袋汗忙喊道:“卡住了,如何是好?”
阿宝心里都快笑背过气去了,嘴上却道:“公子可别嚷嚷,若是惊动了府里的人,可没咱们的好果子吃。”
吓得潘复急忙闭上了嘴 ,脸红脖子粗的道:“那,那怎么办?”
阿宝:“公子别急,既肩膀都进去了,身子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