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故引为知己,常邀我去府中饮宴诗会,我是梁府的座上宾,岂会偷盗梁府财物。”
钱九颇有些不屑:“座上宾?你可真敢说,若非人赃俱获,能连审都不审就把你关在这儿吗,甭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且问你,你那宅子的房契在哪儿?”
潘复颇有些警觉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钱九:“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也不想想以你如今的处境,若不拿出些大银子来疏通,只怕死在牢里也未可知。”
潘复:“我,我是冤枉的,并未偷盗。”
钱九见他这样儿,脸色缓了缓道:“潘兄可在衙门里当过差,怎这点儿事都不明白?上头说你有罪便有罪,无罪也是有罪,说你冤枉那才冤枉,说白了使些银子翻过来,才能从这儿出去,兄弟劝你一句,便你心里再不甘,也得先从这儿出去再说,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出去了,才能弄明白到底谁害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就结了。”
潘复虽知钱九不怀好意,却明白他这些话说的在理儿,无论如何自己得先出去,弄明白这些来龙去脉再做打算,可他如今哪来的银子,置那宅子还是从钱庄里借的银子,如今自己手里是镚子儿没有,就剩下那房契了,想到房契便想起了南楼月。
想南楼月一片痴心与自己,若知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必会想尽一切法子救自己出去,南楼月虽是戏子却颇有人脉,在戏班子里当了这么多年头牌红倌人,梯己存项必然不少,更何况自己把那房契都送与了他,出点儿银子还叫事儿吗。
想到此,便让钱九去找南楼月,把自己的境况说与他听,自然有好处。
因前头春芝堂的小伙计说潘复在外有了相好,才跟他娘子和离,故此,潘复一说出南楼月,钱九便信了个八九不离十,既是相好又正在热乎头上,自然会出银子救他,便照着潘复说的去了梁府找南楼月。
哪想别说见南楼月了,光瞧着梁府外头这气派的门楼子,钱九便打心底里发憷,根本不敢往前靠,只远远缩在边儿上,等了半日,方等到个送货的从角门出来,忙过去扫听,这人是专司给梁府送菜肉盐酱等物的,因梁府常有宴席,隔不几日便要送一趟,月底归总结账,今儿正是结账的日子,便一早来了,结了账顺道又揽了一桩大生意,心里正欢喜,被钱九拦住便也未恼。
还好脾气的问钱九拦住自己可是有事?
钱九忙扯谎说自己是书铺子里的伙计,前些日子,南楼月遣了人来铺子里寻个话本子,正赶上缺货,特意交代若是到货,便来知会一声,自己今儿才来了梁府,可瞧见梁府的气派,却心中胆怯,不敢靠前儿。
那送货的听了笑道:“瞧着你五大三粗的,不想竟这般胆小,不过,便你今儿进去了也见不着人,如今天气和暖,梁六爷早搬去城外别院住了,还特意叫了外头的杂耍班子去凑热闹,府里自己的戏班子昨儿就去了,过两日便要开园子,真真好一番大热闹,我可盼着呢,到时候怎么也得带着家里婆娘闺女去见识见识。”
合该就是我的人
钱九道:“我是来寻南楼月的, 不找戏班子。”
送货的撇了撇嘴:“这话说的,不是一回事吗,谁不知梁六爷从南边请了戏班子过来, 南楼月正是这戏班的台柱子, 如今六爷要开城外的园子,戏班子去了,他自然也得去, 若没他这个台柱子,那戏还有什么看头,你若不着急便等等,若着急的话, 只得往城外跑一趟了。”
钱九忙客气的谢了,看着送货的走了,心里暗暗惊诧, 没想到潘复的相好是个戏子, 先头还只当是梁府里的歌姬舞娘一类人, 这唱戏的不都是男的吗, 怪不得潘复说的时候遮遮掩掩, 原来好这口儿,难怪跟媳妇儿和离呢。
惊诧过后却也暗暗盘算,听刚送货的话音儿,这南楼月是戏班子的头牌红倌人, 哪是轻易就能见的, 若是连人都见不着,便潘复许了自己再多好处, 也是一场空啊。
忽想起送货的说, 过一两日这位梁府的主子爷就要开园子, 到时候自己跟着进去岂不便宜,只要能进去园子,再寻机会找南楼月也就是了。
钱九打好了主意,便回牢里跟潘复说了,潘复听着眼睛都亮了,既是要开园子,便说明梁惊鸿如今也在别院呢,忙道:“若见不着南楼月,便去寻惊鸿兄也一样,他自来待我亲厚,只他府里的下人们势力眼,趁他不在府中坑害我,若惊鸿兄知道,必不会饶了他们这帮狗杂碎。”
他这些话,钱九是一个字儿都不信,心说,都到这会儿了,这潘复还自以为是呢,那梁府一看就是高门大户,那位梁六爷必然出身不凡,说白了,人家那是云彩尖儿上的人上人,你潘复算个什么东西,靠着跟潘府沾点儿亲,来投奔依傍的,是打秋风的落魄户,跟那街上要饭的差不离,泥地里头打滚的贱坯子,别说亲厚,就是仰着头看一眼那云彩都不够格。
虽心里不屑,看在好处的份上,也不想太得罪他,便道:“你可饶了我吧,兄弟可不是你潘兄,识文断字,一肚子学问,能入那位贵人的眼,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