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提亲。”
皎娘先是觉着梁惊鸿疯魔了,可底细一想却明白了,虽与他相处不久,却知晓他的秉性,他既说出了口,必是早动了心思,而他的心思自然不是真娶,说白了就是做场戏,爹娘哪儿能糊弄过去。
皎娘从不怀疑梁惊鸿的本事,这男人能为了一时色心,便又开医馆又置府邸的,还假装成出身医药世家的大夫,来给自己瞧病,之前那些身份名头哪一样是真的,既能假装成大夫,扮成别的又有何难。
想通透了,皎娘忽觉这个法子虽听上去荒唐,却是可行的,他不会放过自己,至少目前不会放,自己也不可能永远在屋里躲着,便能借着病不见外人,爹娘哪儿总要有个交代。
虽欺瞒爹娘是不孝,却总比说了实话妥当些,即便这样的事不可能长久瞒下去,但韩妈妈说的好,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至于往后且不去想,先把眼面前儿过去再说吧,更何况,自己这样病歪歪的身子,不定哪会儿就解脱了去,说不准都没有往后呢。
想到此,便微微点了下头,梁惊鸿从刚便盯着她,虽心里早有打算,这会儿却莫名有些紧张,见她点了头,心里的石头方落了下去。
皎娘却仍是忐忑,忍不住道:“你打算如何?”
梁惊鸿自是知道她问的什么,也不隐瞒,开口道:“那和离书上写的分明,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既已和离另嫁个好人家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到底不是小事,便简之又简,想必也得一月光景,这一个月总不得见面,却太过煎熬。”
皎娘听了心中不觉一喜,是了,即便假装也需做个样子出来,自己怎么也得回娘家去待嫁,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别院里。
即便终究脱不得身,到底能得一个月的自在,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想着怎么应对他。
心里高兴脸上便透出了些许喜色,瞧在梁惊鸿眼里,真是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合着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一说要回娘家,那高兴劲儿遮都遮不住。
梁惊鸿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哪里能光憋屈着自己,总的找补回来才是,想到此,便道:“只是,如今日日都在眼前儿,我这心里都不踏实,若由着你家去,岂非更不安稳,有道是有来有去方好商量,我既应了你家去,皎娘是不是也该与我些什么,好让我放心。”
皎娘摇摇头:“皎娘一无财帛二无金银,并不能与你什么?”
梁惊鸿:“财帛金银有甚稀罕的,只要皎娘有心既可。”
皎娘不知道他打什么哑谜,梁惊鸿恨铁不成钢,这丫头白长了这么个可人的模样,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不免有些气上来,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微一用力,便把人拖到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在她耳边咬着牙道:“皎娘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要气我,家去这些日子,总的留点儿念想,方显诚意,不然我断不会放了你去。”
皎娘正想问他什么念想,却听他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顿时脸色一白,就知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话己出口梁惊鸿倒不着急了,而是道:“你若不应,我亦不会勉强,只……”
他话未说完,便见皎娘微微点了下头,梁惊鸿大喜:“皎娘这是应了?”
皎娘不免苦笑,自己能不应吗,不应他便会放过自己不成,能忍到如今,想来已是这男人的极限了,早晚都要挨上这一刀,若能换得家去在爹娘跟前尽几日孝道,也算有舍有得吧。
心里也不许想
自打上回之后, 可是素净了不少日子,想梁惊鸿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未开荤还罢了, 这一开了哪刹得住, 尤其心头的人儿就在眼前,日日能看不能碰的,当真磨人。
这好容易点了头, 哪里还能等,搂着人便要亲,不想皎娘却一侧头避开了,梁惊鸿目光略沉:“怎么, 这就改主意了?”
皎娘咬了咬唇:“此时不可。”
梁惊鸿瞧了她一会儿,忽的明白过来,不禁低笑了一声:“原来皎娘喜欢夜里, 倒也是, 这事可不得在夜里吗, 却未听说白日里洞房的。”
皎娘听了这话并未羞臊而是怕, 一想到上回那挖肉刮骨一般的苦楚, 便忍不住惧意,梁惊鸿见她脸色有些发白,便猜到了她是被上回吓住了,心中既悔又亏, 正想打叠起柔言细语好生安抚安抚, 让她别怕自己,男欢女爱本是人生至乐, 怎倒成了受刑一般。
却还未想出妥帖之词, 李顺儿便着急忙慌的跑了来, 说知府大人那边来了信儿,说那位贤王殿下已进了燕州城,知府大人已吩咐在明楼设接风宴,让六爷赶紧过去。
被李顺儿几句话搅了兴致,梁惊鸿脸色颇有些不好看,没好气的道:“今儿早上在城外等了半天,不见他的影儿,我这才抽空回来坐了一会儿,茶都未吃上一口,他却进了燕州城,这是溜着小爷玩呢。”
好家伙,那可不止是使团的正使,还是北国的贤王殿下,地位身份在哪儿摆着呢,谁敢造次,也就六爷敢说这种话,李顺儿可不敢答言,只是低着脑袋扮聋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