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铺子里的好,各位街坊们尝个新鲜吧。”说着吩咐了一声,周妈妈便提着个点心盒子过来,打开,一一分给井台上的妇人。
那些妇人手里拿上点心方回过神来,刚那妇人道:“您是梁大夫的姐姐,莫非也是来提亲的?”
叶氏目光一闪道:“不瞒几位高邻,我这兄弟是个性子急的,一着急便自己跑来提亲,连礼数都顾不得了,见过谁家自己上门提亲的,又不是家里没人,总的有个家里人出头,方不失礼数,那日他回去,让我好一顿骂,真真越大越没了成算,便再着急也不能急的自己跑来,这是亲家开明,不与他计较,若换了别人试试,不赶他出门都是好的。”
丈母娘看女婿
好家伙, 亲家都叫上了,看起来老陈家的话不假,真是男方上赶着, 这上回自己上门求亲不成, 姐姐就亲自来了,足可见男方的诚意了。
眼瞅这门亲事成了真,心里都羡慕玉家得了这么一门贵婿, 哪有不见风使舵的,纷纷道喜,叶氏道:“多谢吉言,成婚之日还请各位高邻来吃喜酒。”寒暄过了, 方举步进了潘家巷。
陈家婶子瞥了周围两眼道:“刚不还说人家这亲事成不了吗,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旁边几个妇人互相看了一眼忙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不也是担心玉家丫头吗, 从小瞧着长起来的, 嫁的风光了, 我们也替丫头高兴不是。”
陈家婶子哼了一声:“真是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倒是奇怪的瞧了那边洗衣裳的老吴家一眼, 往日数着这娘们最爱说酸话, 上回在这井台上还跟自己打了半天嘴架呢,怎么今儿倒成了据嘴的葫芦了。
不过陈家婶子也没空理她,忙着收拾了衣裳木盆便往家跑,走的急匆匆, 旁边的妇人道:“也不是上她家提亲, 她跑什么?”
另一个妇人道:“你们就知道瞎咧咧,瞧瞧人家老陈家的才是有谋算呢。”
众人忙问:“啥谋算?”
那妇人:“你们想想这几日可还见得着她家大妮不?”
众人这才道:“是啊, 她家大妮子是个皮猴子, 以往天天跟那些小子们一处里疯跑, 这几天却没见影儿,莫不是去了亲戚家吧。”
那妇人:“什么亲戚家,是在玉家呢,跟玉家那大丫头学针线去了,天天都去,一待就是一天。”
不用这妇人再说,大家伙也都明白了心道这老陈家的真有心计,这往后就算皎娘嫁出去了,凭这个由头,也能常来往,等于攀上了高枝啊,且不说皎娘那一手好针线学到手将来受用无穷,有了这层关系,说不准将来还能找个好婆家呢。
忍不住道:“怪不得她如此护着玉家丫头呢,听不得别人说一点儿不好,闹半天是为了攀高枝儿啊。”嘴里说着酸话,心里却万分羡慕,早知道自己也跟玉家勤走动些多好。
且不提这些妇人们如何羡慕,只说叶氏跟邻居们寒暄完,进了潘家巷,到了玉家院门口停下,瞥了梁惊鸿一眼,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她是真不知这小子瞎折腾什么 ,自打来了燕州城这几个月来,就没一天消停的时候。
如今自己还得上门来帮他提亲,想起这几日听周妈妈说起玉秀才两口子如何如何疼闺女,叶氏这心里真有些打鼓,若玉家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势力人家,倒好办,毕竟权势家财,惊鸿一样不缺,偏偏人家不势力还疼闺女,哪家真疼闺女的爹娘,不替闺女打算,这明摆着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人家能不担心吗,再说,便自己出面这事儿也的说清楚了啊。
昨儿还跟惊鸿说起此事呢,自己登门提亲倒不难,横竖不过演出戏罢了,可她们这边知道是演戏,玉家可不知道,人家是正经当真的,干系闺女一辈子的大事,人家能不问清楚底细吗,偏偏惊鸿这身世底细却是没法说的。
昨儿跟惊鸿说起此事,他倒不以为意,只说自己今儿来,玉家问什么便说什么,不用编就照实里说,叶氏这个气啊,这小子倒豁出去了,却把难题都丢给了自己。
他是不怕,可自己若真照实里说,也得人玉家相信不是,为了今儿的事,叶氏昨儿一宿都没睡踏实,到今儿早上也没想出个妥帖的说辞,却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自己这般发愁,这小子却优哉游哉瞧着轻松非常,叶氏不禁道:“我一会儿进去照你说的提亲,可人家要是不应,可就没法子了。”
梁惊鸿笑了:“表姐放心,岳父岳母都是好脾气之人,断不会为难表姐。”
叶氏心道,这小子脸皮真够厚的,还没拜堂的,岳父岳母了倒先叫上了。
叶氏让周妈妈上前扣门,不大会儿功夫,尹氏开了门,一见外头这阵仗,尹氏一愣瞧见惊鸿,脸色便是一喜:“是梁大夫来了。”
嘴上虽称呼梁大夫,语气却亲切,梁惊鸿虽说只来过玉家一回,可人生的俊,会说话,性子还好,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完全不似尹氏以往见的那些富家公子一般高高在上的,虽说提亲的事未应,也不恼,跟自己丈夫谈了半天经史文章,还为自己诊了脉,转过天又让人送了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