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皎娘叶氏母子加上两个小子簇拥着老人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见了梁惊鸿跟四皇子,老太君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来的什么人啊?”
四皇子道:“是燕州的知府陆大人跟明成公子。”说着把明成公子的人品谈吐大赞了一番,又说起郊外蹴鞠的事。
果然老太君来了兴致道:“那些正事我们妇道人家不懂,倒是这蹴鞠塞有些意思,去瞧瞧热闹也好。”说着拍了拍皎娘的手:“你可不许犯懒,得跟我一处去,你放心,有我呢累不着你,你呀就得多出去走走,瞧瞧风景,心情阔朗了,身子也就好了,总在屋里闷着做什么。”
叶氏也道:“老太君说的是,说起来上回看蹴鞠赛还是五年前了。”说着却停住了话头,暗暗瞄了皎娘一眼,见她神色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不知是不是上回那个场子,若是的话可真是造化了,我记得那边有个湖,清清亮亮的,又凉快风景还好。”
梁惊鸿道:“就是那儿。”
老太君道:“这可好了,对了,接了亲家一并去吧,人多了才热闹。”说着便要吩咐秦妈妈去玉家接人。
叶氏忙道:“您老 倒是个急性子,算着还有几日呢,这么早去接人做什么,更何况今儿状元公刚家去,总的容人家父子母子的说说梯己话儿不是。”
老太君道:“可是我老糊涂了,怎忘了这茬儿。”说着瞪了梁惊鸿一眼道:“你也说提醒我一声,要不是你表姐,真去接了,岂非显得我这做长辈的不通人情。”
梁惊鸿道:“你老尽管放心吧,岳父岳母最是通情达理,便您今儿教人去接,也不会怪您的,更何况要接二老自是把冬郎一并叫来,想说话儿在这儿说也是一样。”
这话听着颇有些不讲道理,老太君呸了他一口道:“就知道胡说,人家父子母子的在家说话多方便,没听说跑女婿家说梯己话的。” 说着又道:“我瞧着舅爷是个好性儿的,你这当人姐夫的别总欺负人家。”
梁惊鸿顿时冤的不行:“祖母您这话从何说起,我哪敢欺负他,都是他欺负我来着,您不信问问子瑜,他跟冬郎日日都在一处,是不是回回见着我,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着眼睛还瞄向皎娘,神色间颇有几分忐忑。
梁惊鸿可是最知道皎娘对她这位兄弟多好,为了这个兄弟,当年都能被自己胁迫,可想而知那小子在皎娘心里的地位了。
这好容易夫妻感情见缓,正要渐入佳境的时候,若是认定自己欺负她兄弟,只怕对自己刚有的那点儿好感,霎时便会烟消云散。
果然,皎娘听了老太君的话,微微蹙了蹙眉,这一蹙眉看的梁惊鸿心里不由一颤,忙瞪向周子瑜,那意思你快说,快解释,不然没你的好儿。
周子瑜不由苦笑,心道,这可冤枉死了,自己好好在这儿站着都能遭了池鱼之殃,眼前这位是自己的表舅,可冬郎更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情意堪比兄弟,这说谁不好,都不合适,更何况,这俩人一个姐夫一个小舅子的,根本就是一家子,自己这个外人跟着掺和能有好儿吗。
想到此,只能含糊道:“呃,那个,这些年表舅对冬郎颇为照顾,冬郎对表舅,呃,也不……”话未说完,见梁惊鸿眉头一竖,眼中冷光乍现,吓得周子瑜硬生生把后面的差字咽了回去。
旁边的叶氏见儿子这样,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忙道:“状元公先头对惊鸿有些误会生了心结,过后心结解了,也便好了。”
周子瑜大松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啊,三两句就把自己救了。
梁惊鸿见皎娘不像恼了自己的,也放了心,不免暗暗腹诽那讨嫌的小舅子,人不在这儿都给自己使绊子,莫非他跟自己是前世的仇家,这辈子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两个小的一听蹴鞠便高兴起来,一边一个缠着梁惊鸿问什么时候去,恨不能立刻去才好。
老太君让秦妈妈把他们拖过来,摸了摸两人的脑门:“急什么,横竖咱们得在燕州府待上好一阵子呢,若你们喜欢蹴鞠,回头让那位陆大人多办几场便是。”
两个小的高兴的直拍手,嚷嚷着要学蹴鞠,到时候好下场,五皇子还缠着着梁惊鸿让他教。
梁惊鸿推拖不过啊,便让人取了蹴鞠球来,在院子里教两个小家伙蹴鞠。
老太君让人把椅子搬到外头,跟叶氏皎娘就坐在廊上瞧热闹,梁惊鸿没换衣裳,只是把下摆撩起来掖在腰上,把袖口扎起来,头上的帽子换了头巾,便教了起来。
身法,脚法,花样儿,那彩色的蹴鞠球在他脚上仿佛活了一般上下翻飞,搭上他俊朗的外貌,着实赏心悦目,引得院子里的丫头,一个个驻足观看,目光晶亮,含羞带怯的,一边瞧还忍不住往皎娘这边瞄。
叶氏自是知道这些丫头的心思,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机会当主子谁乐意当丫头啊,只不过,有上进的心思没什么,却得分主子是谁,若不是旁人,生的好看些,再动动心思,许能上位,可要是想在惊鸿身上打主意,那可真真的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