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晦自己想不想抽身的问题了。
薛衍长叹一声,这种事情他不能替许晦做决定。只能在回家后给许攸去一封书信表明近况。而后薛衍又遵循永安帝的意思同缥缈真人说了可否入宫为太上皇和皇后诊平安脉的意思。
缥缈真人皱了皱眉,沉吟半日,终也是同意了。
拜别过缥缈真人后,许晦一行人等一起返回长安城。回到蔡国公府上的时候,许晦的长子许奂少不得同母亲交代了许晦的病情。蔡国公夫人自打年后,就觉得许晦的病情有些不大好,不然也不会干吃药而不见好。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当即捂着胸口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后回过神来,又想到若不是薛衍执意带许晦去看缥缈真人,恐怕蔡国公的病真就耽误了。此乃救命之恩,蔡国公夫人当即拉着薛衍的手好一阵道谢,又说许攸没交错薛衍这个朋友……此后又强留薛衍在府上用晚上,薛衍因惦记着家中父母,最终婉拒了。
蔡国公夫人倒是恋恋不舍,将人亲自送到二门上,又嘱咐薛衍无事常来,眼见薛衍被许奂引着出了蔡国公府,再瞧不见人影儿,这才回转。
薛衍回到家的时候,平阳长公主与卫国公夫妇少不得也问了两嘴,待听到缥缈真人的意思后,不觉唏嘘感叹一回。
永安帝听到许晦的病情之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本裴籍辞了左仆射的职位,永安帝还想着提拔方玄懿为左仆射,由许晦担任右仆射,如今许晦旧疾复发,缥缈真人都说倘若再劳心劳力恐有性命之忧。
许晦乃是永安帝的潜邸旧臣,更是永安帝最为器重的谋士之一。如今乍然听闻许晦之事,永安帝也觉得头疼。
很明显,许晦的病情打乱了永安帝原本对朝堂势力的部署。
翌日,缥缈真人依照约定来卫国公府拜访。薛衍带着人,先到兴庆宫给太上皇把平安脉,次后又到立政殿给皇后把平安脉,都不过是些上了年纪,且疏于保养的小毛病。缥缈真人针对两人的脉案分别给了一份保养的方子,并一套闲暇时锻炼身子的五禽戏,这才飘然出宫。
薛衍将人一直送回上清观,这才回转至家。
便见卫国公和平阳长公主正坐在正堂商议正事。见薛衍归来,先是问了问太上皇和魏皇后的脉息,然后便听平阳长公主说道:“今儿陛下召你父亲入宫……陛下的意思,是想叫你父亲当右仆射。”
“阿耶当右仆射?”薛衍有些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旋即看着卫国公薛绩,一脸惊喜的道:“这可是好事儿。世人都说出将入相,如今阿耶已是天下闻名的大将军。倘若再当了右仆射,这出将入相四字,便是全了。”
卫国公薛绩闻言,则摆了摆手,笑说道:“陛下不过是随口一提,也未必准呢。我心里知道,陛下的意思……他是最看好蔡国公的。只不过是蔡国公身体不大好,所以退而求其次,才想到我罢了。”
平阳长公主则道:“那也是满朝文武,陛下除了蔡国公,再想不到别的人的缘故。论理,蔡国公乃是陛下的潜邸旧臣,且有从龙之功,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且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不过若论及战功赫赫,以及入朝的资历,夫君倒是比蔡国公有过之而无不及。相信陛下也是有此番考虑罢。”
毕竟擎王府的旧臣虽有从龙之功,可要真从资历上论,却都略浅。倘若陛下在蔡国公之外,又选了旁人做右仆射,到时候必定又是另一个镇国公罢了。
资历威望不够,单靠陛下的赏识,总归不能服众。
☆、
所谓出将入相,对于一个行伍出身的武将来说,便是最大的赞誉了。纵使薛绩出身名门,战功赫赫,也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何况他的资历本就够了呢。
朝中虽也有臣子心下泛酸的,不过想到薛绩的身为地位,以及从前的战功,便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想要将薛绩从右仆射的位子上扯下来,说动陛下另换他人,总得找个比薛绩更有资历,且又是永安帝嫡系心腹之人罢?
可是朝中但凡资历够的,基本上都是显德旧臣一脉的人物,很显然这些人就算在太上皇的示意下,暂且老实了,但从先天条件上来说,就不入永安帝的眼。潜邸一脉的旧臣更是宁可薛绩担任右仆射,也不会将这么个位子拱手让人的。
所以思来想去,若是蔡国公许晦不能担任右仆射的话,那便只有在朝中同右仆射齐名的中书令方玄懿了。可是永安帝对方玄懿的安排,却是想让他担任左仆射——
好了,人家本就是两位宰府之一,又何必汤这趟浑水呢?至于永安帝颇为重用的其他旧臣……基本上在沙场征战上是没的说,可是从庶务的能力来讲,并不足以担任右仆射。
更何况薛绩出身名门,且明日里沉默寡言,并不参与派系斗争。但正因为他什么都不掺和,你求他的时候他要么力所能及的帮忙,要么就两不想帮的保持中、立态度,所以朝中敌视他的并不多。
而且薛绩乃行伍出身,这么多年征战沙场,救了很多将领的性命,诸如鲁国公蒋志、镇国公魏无忌等人更是同卫国公府乃是通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