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让自己下跪。他不是没想过待会儿立即销毁案底,可对方已经注意到了,必不会让自己偷摸完成。如果这件事上,再起波澜,势必弄得满城风雨。哎,辛辛苦苦弄来的2号,绝大部分却要便宜这个趁火打劫的王八蛋。江朝天无奈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成交”。
薛向大喜过望,却不露声色。说实话这绝版雪茄在他心里的分量,实在比什么苏轼的字画,柴窑的瓷器贵重得多。薛向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桌电话,示意他现在就打电话提货。
江朝天碰上这么个要好处不过夜的家伙,算是倒了血霉,想拖延时间寻些13号的烟叶改装样式也来不及。他无可奈何地走到桌面打起了电话。
薛向把办公室的大门打开,招呼邱治国给值班岗哨打个电话,一会儿有人送东西过来。说罢,又把门关上,对垂头丧气的江朝天道:“那些烟,你是怎么搞到的,废了不少功夫吧。我真佩服你,胆儿大得没边了,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江朝天嗤笑一声,道:“我还当你是个什么人物,少见多怪,你当这事儿是多大的秘密么。除了老人家不知道,谁不心里透亮。只不过,这烟的烟叶实在稀少,外界难以得见罢了。”
薛向倒真不知道其中的因由,只道是两款雪茄只是外貌不一样罢了。两人并没有等多久,十五分钟后,邱治国领着一个身穿衬衣、西裤的高个子中年人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中年人提着个黝黑的大皮箱,见了满脸晦气的江朝天低头问好,并把箱子递上。江朝天却不接过,指着薛向道:“是给这位大爷准备的。”
中年人脸上一抹惊讶闪过,便恭恭敬敬地把铁箱递了过去。薛向接过铁箱,提在手里,稍感沉重,正要打开,发现箱子的启封扣居然装的是密码锁。这年代的密码锁可是高级货,稀罕货,而且都是外国货,大都是用来设置保险柜的,移动的密码箱更是非常罕见。由此可见,江朝天心里是多么宝贝这几条雪茄。
薛向一歪头,眼睛一扫江朝天。挂着死了爹娘老子般倒霉相的江太少,有气无力的吐出了密码。
“叮咚”一下,密码锁弹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六条香烟,烟身上没有任何文字,只绘了一条金黄色的巨龙在长城上空昂头盘旋,比单盒香烟的铝盒上多了道长城。
薛向拎出一条要丢还给江朝天,江太少摆摆手示意不用了。咱做事可没这么扣扣索索,大不了,明年再想办法多弄些,补回来就是。如果他知道随着伟大领袖一个多月后的离世,年底“132小组”随之解散,世上再也没有2号雪茄了,非悔青了肠子不可。
薛向大为意外,这小子的行事风格倒蛮对自己脾胃,豪爽大气。薛向把烟放回去,锁好,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江朝天迈开大步,就出了办公室,一路疾走,离开这个晦气、倒霉、伤心之地。
无有家电岂堪夸
薛向几人出了团部办公室,入得院内,抬头望天,但见皓月当空,盈盈如盘。薛向打个响指,吩咐警卫班战士集合,先到车上等候自己,又冲邱治国招招手,示意他走近说话。
邱治国正不知道怎么收场呢,江大少自己肯定是得罪到家了,眼前的薛参谋对自己也不冷不热,可真愁煞个人。见得薛向召唤,邱治国肥胖的身躯,立时灵动无比,三两步就蹿到近前,立正站好:“请首长指示。”
“老邱,别首长首长的叫,若是搁以前,我少校,你中校,该我管你叫首长才是。”薛向拍拍邱治国的肩膀,这家伙实权团长,有必要笼络。
邱治国一本正经地道:“现在早没有少校、中校之分,只不过工资、待遇上划了级别,讲究个官兵平等。但是,您到底是中央下派的干部,怎么能不是首长呢。”坐军委红旗的十七八岁的安办高参,说没背景,鬼都不信。邱治国靠拢之意,不言自明。
薛向笑容愈加亲切,温声道:“老邱,你这个人还是不错,关键时刻,头脑清醒、立场坚定,是个当领导的好材料。放心吧,你的问题我会淡化处理,老头子面前也会替你美言几句。”薛向一番话说得老气横秋,肉麻之极,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可为了拉拢这个手握兵权的胖团长,也顾不得许多了。未来的惊天碰撞,凶险万分,多一份武力,就多一份保障。要知道此刻大内的城防力量全操那边之手,再加上他自己这个扇动翅膀,搅风搅雨的蝴蝶,谁知道历史上的一网成擒还会不会重演。因此,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尽最大努力积攒实力,以策万全。
“废话我也多说了,请首长看表现吧。”邱治国大喜,自己这无根之木,浮萍之身总算找到组织了。他很清楚,刘高让自己当团长并非欣赏自己的能力,而是看重自己没有背景,容易控罢了,从未视自己如腹心。如无意外,自己这辈子就止步团级干部了,刘高高升之日,就是自己调离、闲置之时。
正是郎有情,妾有意,两人很快就滚进了一个被窝。薛向很满意他的敏捷,笑道:“老邱,既然如此,你们团里的事情就内部消化吧,报上去对你的前途大为不利。这样吧,司勇断根手指,禁闭一年;温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