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首先,对付薛向本人。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掐死了。光看这小子亡命徒的狠劲儿,还是歇菜吧,王勇被他一巴掌抽得生死不知呢,咱可不去触这霉头。其次,对付薛向的家人。可这小子的家人根本用不着自己对付,浩劫基本就把他家给整垮了,还能怎么对付?总不至于去伤害他弟妹?那简直是摸老虎屁股,在老虎没死之前,想都不要想。
江朝天碰上薛向就是耗子拉龟——无处下手,且处处碰壁。原本的纨绔之争,家世之争,谋略之争到了薛向这儿,完全成了混混之争,暴力之争,拳头之争。自己这秀气的身体还想多玩几个姑娘,哪里经得起这莽夫折腾,怪就怪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动手,一点也没有纨绔应有的风范。
江朝天腹诽的时候,阴京华三人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霎那间,阴京华对薛向的感激之心,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用得滥了,本来想换一个,想了半天,愣是没发现比这个更形象的),顿时惊为天人。如果说以前阴京华对薛向只是佩服,现在完全就只剩了崇拜。薛向的家庭情况他也了解了个大概,人家完全是赤手空拳搏出来的地位,面对江朝天,照样敢挥拳相向,压得对方动弹不得,这是何等声威。
原来瘟头瘟脑的陈佛生也挺直了腰杆,从薛向背后跳了出来,顾盼自雄。原来的熊样儿完全不见了,似乎正在四下里寻找着对手,要来个一决生死。看他这二百五的劲头,就差在脑门儿上贴着“我家大人来了,你再动我下试试”。
张胖子则是不住地收紧刚才松开的腰带,先前又气又吓,皮带松得狠了,特大号的裤子快掉了下来。此刻,他表示鸭梨很大,这三哥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原本接近你,只想靠着你接触几个比我大个一两级的官员的衙内,走走门路。这下倒好,跟着你把这种级别的纨绔都踩了。丢他妈,过瘾!我老张也没白活一回,纵是丢了官,也够老子得瑟一辈子了。
招灾惹难又破财
“天少,小勇…小勇他快不行了,满嘴流血,现在完全昏迷不醒,脸像被汽车撞过一样,怎么办啊?”一众纨绔也爬了起来,看似对着江朝天说话,可眼睛都不住地往薛向这边瞟,心中又惊又恐,畏缩成一团。这群纨绔惯是欺软怕硬,眼前的这个家伙何止只是硬,简直是出手就要人命。众纨绔不住地腹诽,我们小勇就说了句不中听的话,你也用不着杀人啊,我们哪见过这个,我们晕血。
“嚷嚷什么,昏迷了就送医院,老子又不是医生。”江朝天也郁闷得不行,真他妈的丢份儿,在一众跟班面前简直有些抬不起头。他真想和薛向打上一架,可一想到王勇的下场,鼓起的余勇又散了个干净,一腔火气全撒在了众纨绔身上。
“瞎诈唬什么,我下的手,他伤有多重,我心里还能没数?不过是掉了几颗牙齿罢了,拿瓶喀秋莎往他脸上浇,立时就得醒过来。”薛向打老了架的人,对力量的把握已然妙到毫巅,又岂会脑子一热,伤人性命。
他说得平常之极,周围的人听得毛骨悚然,什么叫“不过是掉了几颗牙齿罢了”,你说得也忒轻巧了吧,这满地零零散散可是洒了一地带血的颗粒,约莫二十多颗,恐怕勇子以后就得镶满口假牙了。又一想,这家伙连把人打到什么程度都能控制,这,这该打过多少人啊!
众人正心中腹诽,薛向招手叫过老莫的经理:“老马,拿瓶喀秋莎过来,快点。”
老马早知道这边情况不妙,陈佛生、薛向、江朝天一伙儿都是老莫的常客,他都认识。其中尤以江朝天恶名更彰,给他的印象最深刻,见这位爷又和谁起了龌龊,他不敢上来寻不痛快,只得把周围的食客劝到他处就餐。这会儿,见薛向相招,老马心中咯噔一下:该不是这两位爷对上了吧,这下可糟了,这两位正是强龙对猛虎啊,我这老莫可经不起他们折腾。尽管再三惊疑,他也只得亲自拿了酒,硬着头皮过去,到得近处,果见杯盘狼藉,血迹斑斑,更有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薛向劈手夺过酒瓶子,也不要起盖器,搓掌成刀,对准酒瓶颈端劈了下去,喀嚓,寸许长短的颈端被整齐地切落,露出一截圆润的瓶口,酒水哗啦啦飙射出来。众人看得嘴巴大张,眼睛溜圆,无不在想:刀砍的也没这么齐整吧,这一掌砍在身上和刀有什么区别。
薛向不理会众人的表情,径直走到昏倒的王勇身边,吓得正扶着王勇的两个纨绔,赶紧退开。薛向一把抓住失去了支撑就要倒下的王勇,哗啦啦,酒水对着已经变形的脸蛋倒了下去。
“啊!!!”,一声悠长的惨叫,王勇醒了过来。喀秋莎是斯拉夫人最爱的烈酒,倒在患处和酒精无异,自是疼痛难忍,哪里有不醒的。薛向用喀秋莎给他洗脸却是没有恶意,一是为了把他从昏迷中唤醒,二是烈酒清洗他的伤口,以免感染。
薛向见王勇醒了过来,也不再卖好,提着他扔给了众纨绔:“送他上医院,去桥口医院,直接找王瞎子,报我的名字,王瞎子补牙的技术不错。”
众纨绔听得都快疯了,太滑稽了,这他妈都什么人啊,包打包治?都他妈组成专人破坏,指定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