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乐宁静。
小家伙被薛向戳破小心思,分外不满,白了他一眼,把最后的一勺冰激凌送进了嘴巴。薛向起身帮小家伙提了花篮和巧克力,小家伙抱着盛奶油蛋糕的小碗跟着溜下了椅子,一大一小两个人牵着手走出了房间。
二人刚走到大厅,马永胜和许子干的司机小王便迎了上来,马永胜快步在前,脸上堆笑:“薛同志和小朋友用完啦,可还满意?初次见面,老马我招待不周啊。”他早在等待的时候就借故和小王攀谈,妄图摸摸薛向的根脚,哪想到小王和薛向也是初次见面,只知道这个小年轻的名字,那还是听许部长称呼时获知的。
“哪里的话,这顿美餐可让我终身难忘,受益无穷。”薛向语带双关,语罢,又偏头对跟上来的小王道:“王同志,怎么没和许部长一道回去?是许部长还落了东西?”
“不是,是首长要我送二位回家,他自己打车走了。”小王心中也暗自揣测这位和许部长的关系,先前在车上听二人对答,知道眼前的这位并不认识许部长。可素来冷面的许部长居然上赶着送二人回家,宁可自己和刘秘书去打车,显然这位在许部长心中的份量不低啊。
薛向对许子干的卖好已是见怪不怪了,闻言也没多问,正待和马永胜告辞离去,却见马永胜招呼一个服务员抱着一个泡沫箱子向这边奔来。
“薛同志,我看小朋友爱吃冰激凌,特意在隔壁冷饮厂赶制了一些,送给小朋友解解暑。”马永胜打了个哈哈,一脸的笑容。他哪里是让冷饮厂赶制的,压根儿就是派人过去抢了一批特供部委、军区家属的配货,寻了一个特制的保温箱就快马加鞭地送了过来。
“那我就替小家伙谢谢她马伯伯啦。”薛向一边道谢,一边拿眼睛瞟着小家伙。小家伙倒是好运气,想啥来啥。小家伙听见马永胜说那一大箱子全是今天中午吃的那种冰激凌,这箱子再没一刻脱离了她的视线。
“既然小朋友叫了我一声伯伯,我这做伯伯的当然要有所表示啦,再说谢的话,就外道啦。”马永胜交际应酬那是一流,几句话就把自己和小家伙的距离拉近到了极处。他哪里不知道许部长有多喜欢这小女娃,这不,自己搭车去了,硬是留下司机送她,指不定这小女娃和许部长什么关系呢。
薛向又和马永胜寒暄了几句,方才接过箱子,坐了许部长的红旗一道烟去了。
…………
从参加完告别仪式那天算起,时间又过去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从zy到地方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追悼和报道活动,所有电台广播的新闻、文艺节目都停播,循环播放着领袖的讣告、生平、著作等等。各地的悼念活动也开展得如火如荼,其中场面最是壮观的要数18日在红旗广场举行的三十万人集体追悼活动。数十万人展开,密密麻麻遮蔽了整个红旗广场,衣冠缟素,哭声盈天,整个京城无处不闻。
这十多天里,薛向除了陪柳莺儿吃过几餐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家里,守在电话机旁。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改变命运的电话。可是越是希望,事情的发展走向往往就越让人感到绝望。电话倒是响过几次,无不是陈佛生、阴京华之流的邀请他吃饭,更有甚者,马永胜不知道从哪里淘到了他家的电话,打电话表示要来看望小家伙,说他又弄到了不少稀罕的零食,弄得薛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