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从未上过一天班的参谋牌子,甚至连他上班的地方——j委大院儿,他都从没去过。他知道这牌子不过是老爷子给他的一块护身符,外加变相羁縻他的笼头,除此之外,啥用没有,哪知道,老头子这会儿又把这厢拿出来说事儿。
“老爷子,您要是横竖不讲理,我是拿您没办法,谁让咱是小辈儿呢,说吧,这次唤小子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又想请我来搞大屠杀?”薛向嘴角向两颊拽起,一双乌漆漆的眸子滴溜溜地乱转。
“谁要和你下棋,老头子我方才已经过足了瘾,老首长可是被我杀得够呛,这会儿,估计还在棋盘上爬格子呢。和你下?你想得美!”提到下棋,老头子被搔到了痒处,今儿一大早,他可是赢了个痛快。
“老首长?谁呀?”薛向有些好奇,安老爷子还得称首长的恐怕就那么几位吧。
“除了司徒老帅,谁还当得起我称首长,愣小子!”老爷子说完,哼了一声。
“噢,原来是他老人家啊,看您这模样,莫不是赢了?”
“怎么?我老头子就不兴赢一回,实话告诉你这小子,若不是年纪大了,脑筋不灵光,就你这样的,十个八个的,压根儿就不够看。”
老头子一番话罢,众人齐齐哈哈大笑。
老王从侧门提了茶壶进来,给众人续上茶,薛向起身谢过,扭头对安老将军道:“老爷子,看您今儿个的精神头儿,这次咱们所获不菲吧?”
老爷子眯了眼睛喝茶,竟不理他,安在海接过话头,笑道:“按老爷子的话说,你小子不愧是孙猴子在世,猴精猴精地,也亏得你几次画赞,咱们的大船才没翻啊。”他今天又恢复了油光水滑的老花花公子打扮,此时气度俨然,渊渟岳峙,颇有几分高官风采。
安在海赞罢,又道:“这次咱们收获确实不小,那些零散所得,我就不说了,单说说那边给我和老三献上的肥肉。这次老爷子叫你过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呵呵,我倒觉得这本就是好事儿,没什么值得思忖得嘛。是这样的,那边放出轻工业部的主官给我,给老三的是17军的政委,那边这回撕下了块肥肉,算是下了血本啦,哈哈,薛小子,你看你二伯我是不是笑纳了呢。”安在海志得意满,薛向几次力挽狂澜,助安系定计,他现在完全认可了薛向智囊的地位,隐隐觉得这小子的智谋不在自己之下(安大先生就是这么想的,别喷我),与其为谋,不算跌份儿。
安在海说完,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把描金的折扇,得意地晃了起来。安在江和老王的性子相近,喜静不喜动,背脊笔直地坐在椅上,眼睛盯着薛向,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安在江不似他二哥安在海那般好谋无算,他自知自己所长在于征战、杀伐,对这些zz上的博弈,十分不感冒。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薛向这种在zz上有着惊人判断力的天才心怀敬佩,他确实想知道薛向对那边开出条件的看法,因为他隐隐觉得己方这次所获是不是有些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故老相传的古话,他还是记得牢的。
薛向抿了口茶,眼睛偷偷从茶杯上沿撇了老头子一眼,却见老头子正拿眼瞪着自己。他慌忙放下茶杯,笑道:“方才想得入神了,二伯勿怪啊,绝不是小子做作。”他先为自己久久不语的行为做了一番辩护,复又道:“二伯和三叔官升一级,那当然是好事。不过,这好事儿也分几种,第一种是只对自己有利的事儿;第二种是对自己有利,且对别人也有利的事儿;第三种是对自己有利却对别人不利的事儿。二伯,我认为这件好事应该属于第二种,对咱有利,却是对别人更有利的事儿。但是,这个别人随时有可能化身为敌人,那么对咱们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薛向一番话虽然有些拗口,众人却都听了个分明,只有安老帅哥还有些迷糊,他隐约听出了薛向不赞同之意,却不太肯定。
薛向见安在海眼睛直钩盯着自己,继续出言为他解说:“二伯,在我看来,轻g业部的部长、17军的z委不过是取名不取实的桃子。当然,我并非说这两个位置没有权力,只是,眼下,您的x传部副部长和三叔的装甲师师长的位置更加重要。宣传口必然是未来的主战场,装甲师师长更是强有力的安全保障。以名换实,那边打得好算盘啊。”薛向说完,轻轻磕了磕茶盖,貌似是喝水时不经意的动作,其实是在提醒已经目瞪口呆的安老帅哥保持形象。
安老爷子含笑地点点头,难得地用嘉许的眼神瞟了薛向一眼,其实,老头子心中亦生出些许钦佩之感;安在江早对薛向这种语出有物,言之必中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会儿,更是对薛向伸出了大拇指;老王照例酱油党般地点头,一副此言深得我心的模样。
安在海“啪”的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面色不豫,似乎对自己被耍了,很是愤怒,忽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走到薛向身边,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没有说话,接着,正了正衣衫,浓浓的眼神盯着薛向,似在说“天下英雄,唯向与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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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