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远心中赞叹,嘴上却又开了口:“老三,a军暂时是回不去了。这次能复起,已是不易。和我一道出去的老头子们,不知道有多少至今赋闲在家。唉。老首长可是使了不少力,听说你小子的“老东家”安老将军也说了话的。那边才勉强应承。两个选择,一个是进总参作副总,一个是下岭南军区任副司令兼h军的军长,你小子有什么说道?”薛安远显是心情不错,开起了薛向的玩笑,竟比他是安老将军家的长工。
薛安远话罢,薛向脑子里却飞速运转开了:a军地处京畿,那边不让老首长心腹掌握,是在情理之中。岭南军区是时下十二个大军区之一,地处东南,遥控港岛,位置也是重要至极,和总参的副座稍逊一筹,确也也不遑多让,且h军也是岭南军区的主力部队,辖下的第七装甲师更是眼下共和国十三个装甲师中最强大的一个,较之a军军长算是升了不止一级,恐怕是那边有意给交换a军给补偿,看来老首长的力度也不小。
薛向思忖已定,道:“大伯,我看还是下岭南吧。”
“嗯…”薛安远拖了拖鼻音,显是大出意外:“怎么?”在他看来,总参副座对老首长将来的帮助更大,毕竟也算是军机核心了。
“大伯,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老首长需要您在京畿么?那个层级的较量,已极不是咱们能掺和的了。重要的是,他老人家恐怕还是希望您下去掌握部队吧。再说,老首长能让您起复,恐怕他那边已经差不多了。”
薛向的劝解看似有理,其实私心很多,当然,纵是私心也是善意的私心。一来,他熟知历史,老首长行将出山,是不可逆转的,且那次较量也根本用不到薛安远这个层级的将领。二来,二十个月后,对西南某小国的战争行将爆发,那可是一场恶战,国防军死伤惨重。他既然穿越了,总是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改变些什么,自然就需要薛安远下去掌握部队。他虽然不通兵法战阵,也不明了武器科研,可作为老党史办的老板凳,研究党史,自然不能不研究军史,对自卫反击战中的全程乃至旮角,都知之甚深。且后世铁血网上的众多的马后炮们,对那场旷日持久的恶战,自然讨论出了许多减少损失的点子和见解。若是由他这个穿越客,提前道出,那就切中时弊,必能挽救无数战士们的生命。但这一切,都得要时间,要实践。薛安远下去掌握部队,正好给了他实践的机会。
薛安远闻言,低眉不语,他还是希望留在京城的,一来,老a军是他的老底子,一手带出来的部队,他放不下;二来,他刚和几个孩子团聚,人到晚年,难免有些儿女情长。不过,薛向既已点透,薛安远略一思索,也明白了老首长的良苦用心。老首长之所以给出两个选择,只怕还是替他考虑了家庭因素。
一念至此,薛安远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了,冲着薛向吱唔几声,算是遮应过了这个纠结的问题,又交待薛向好好照顾几个孩子,注意写暑假作业,最后,又说到时派人来接,不待薛向搭话。啪的把电话撂了。老爷子打电话本是来考校的,结果考校没拦住考生,倒把他这个出题的先生给弄尴尬了。情何以堪?
薛向刚放下电话,门外便传来了争吵声。薛向步出门外,一瞧,便见彭春当头在前。身后跟着一大圈人,人群中两个农妇最是显眼。那两个农妇皆是四十出头的模样,都穿着蓝的大布褂子,手里各自提着锄头和钉耙,脸上皆有挠痕。头发散乱,边走还边骂着乡间俚语,词意污秽不堪,旁边的群众也各自扯着一个劝解,二人才没扑到一起。
一看眼前的场面,薛向就头疼。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七大姑八大姨,家长理短的麻烦。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村官更是不想往里掺和。可是人家既然来了。他这个大队长自然不能“升堂”都不喊一声。就直接退堂。
哪知道这“案情”一问,薛向便给自己问出个天大的麻烦,也改变了一段历史。
原来,这两个农妇,一个唤作韩彩英,一个唤作陈来翠。两家本是邻居,五年前因为一只鸡起了龌龊。便结下了梁子。自此,两家主妇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每逢队里出活,双方总是互相盯着,有谁稍稍懈怠,便要报告小队长,自此梁子是越结越深。彭春做了这小队长,遇上队里这俩冤家,算是倒了大霉,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后来,彭春被实在是被二人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弄烦了,自此,无论谁举报谁,他是一概不听,也不处理。
哪知道彭春不管了,这二位倒自己管起对方来。今天,韩彩英说陈来翠上工晚,懒婆娘赖床;陈来翠则说韩彩英镐一条沟的草,能磨蹭一下午,是磨洋工,小资产阶级思想作祟。两人吵着吵着,竟动起手来。彭春得到消息赶到时,二人已经先干了一架,被众人分开了。谁知彭春到后,二人又来了劲儿,拉着彭春就说对方的不是。彭春被聒噪得烦了,二话不说,拉着二人,便来寻薛向,看看这二位见着大队长是不是还这般张狂。
韩、陈二人本是不敢来的,这个年轻的大队长虽然从不似蔡高礼父子般喝骂社员,可大伙儿反而更怕这个“不密切联系群众”的大队长。但是眼下,二人都叫着劲儿,谁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