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出来,依旧和二人说笑。
又待片刻,雷小天下午还要当班,朱世军忙着复习功课,应付考试,便齐齐告辞离去。薛向送别二人,本打算回房午休,刚走到房门口,桌上的电话响了,来电的竟是郝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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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城郊的小院,三间瓦房,院墙以青砖垒就,墙壁上还敷着白石灰,许是年深日久,露出里边的青砖来。薛向骑着摩托晃进了小院,院内收拾的很是整洁,空阔的院内没有别的物什,只在四周整齐地码着四个立柜,立柜的门板全被抽空,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塞满了瓷瓶、砂壶、画纸等等老旧的玩意儿。
薛向记得上次来得时候,这四个立柜只堆满了一个,其余三个皆是空着的,今次,见了四个立柜皆被堆满,显然郝运来一帮人的干劲儿不错。
原来,此处正是郝运来、徐小飞、康小八一伙儿的集散地,收来的老旧玩意儿,经由李四爷辨认后,不入眼的皆被堆在这立柜里,而入眼的,则被收在屋里,小心地保存。
薛向的“哈雷”声音极大,即使在院外就早早熄了火儿,让它滑着进来,还是惊动了屋内的郝运来等人。
有德者居之?
车身刚停稳,三间瓦房的正中那间的大门便打开了,迎出四个人来,分别是越长越横的郝运来,面目英俊却形容猥琐的康小八、神态剽悍的徐小飞以及白发萧萧的李四爷。
“耗子,什么事儿说得这么神神秘秘,还非要我过来一趟,我不是说了么,淘着好玩意儿,让李四爷过眼,差不多的就装箱,定时外运,实在是好东西,就咱们自个儿留下,怎么还跟我这儿神神叨叨地。”薛向翻身下车,就给郝运来肩上擂了一拳。
郝运来刚一呲牙,薛向一拍脑门儿,“莫不是手头又紧了?怪我怪我,忙得昏了头,忘了给你们补充弹药了,随后跟我去取。”
倒腾古玩以来,连给众人发工资,包揽吃住,外加收购资金,这半年多的功夫,薛向约摸给众人掏了两三万元。不过,投入虽大,收获更是惊人,好东西基本都没动,光倒腾到港岛的明清的玩意儿,根据柳莺儿信上说的,就卖出了三百多万,生意好得惊人,是以,薛向这边并不缺钱,对郝运来几人,出手更是豪阔。
“不是钱的事儿,咱这儿还有小五千呢。”康小八神经兮兮地凑到跟前,还四下瞅了瞅,小声道:“三哥,这回是真淘着宝了,要命的宝贝!”
薛向不去看三人挤眉弄眼,却拿眼去瞅李四爷,见白发萧萧的李四爷神情肃穆,眉头紧皱。薛向便知,许是真弄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毕竟当初那副赠给安老爷子做寿礼之用的苏东坡书法,就是李四爷发掘出来的,以那物件儿之珍贵,当时也没见老爷子这种表情。
推开正中的那间大门,扑面而来的便是滚滚热浪,首先入眼的便是个火盆,盆上架着个大铜锅,锅里正炖得翻翻滚滚。间或浮起块块肉片,香气扑鼻,原来薛向到来时,这四人正在吃火锅。
薛向刚在火锅后面烧得滚烫的土炕上坐了,李四爷便捧着个红色的木盒子走了进来,一步步走得极慢极稳,竟还为了避过火盆,绕了远道。李四爷绕行途中,郝运来三人更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那红木盒上,这下,彻底勾起了薛向的好奇心!
李四爷到得近前,小心地在炕上铺一层红绸布,又把木盒稳稳地放了。手中顿了顿,鼻中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这小小木盒的开关有千斤重一般,竟还要凝神聚力,才能开启。
数下深呼吸后。李四爷缓缓将木盒打开,但见一方洁白的玉玺躺在盒内,那玉玺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玉质均匀,洁白无瑕。温润细腻,正背两面琢满了云纹,彤彤火光之下,宝光夺目。
薛向眼睛扫在那玉玺上,立时就凝住了,脑子里立时蹦出两个词儿“和氏璧”、“传国玉玺”。他痴痴愣愣看了许久,忽地一动,猛地提起那玉玺。观其底部,果然左上角缺失一块,拿黄金补足,还刻着八个篆字,不,七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唯一的那个“昌”字,竟是漆黑一团,似乎被火灼去。
薛向木楞楞地持着玉玺,郝运来三人却围着他蹲了一圈,双手各自叉开,显是生怕薛向一个走神,摔了宝玉。
沉吟良久,薛向抬头,盯着李四爷问道:“真是那玩意儿么?”
“八九不离十!”李四爷红光满面,他对此生能有幸得见此等宝物,兴奋不已。
薛向微愕:“怎么,还不能完全确定?”
李四爷叹一口气,道:“像传国玉玺这种传说中的玩意儿,谁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毕竟失佚的年代太过久远,前人都得从更前人的记录中获知其形其貌,且数百上千年来,假造这玩意儿的前辈高人,达官显宦,王子皇孙可谓不计其数,这帮人有技术,有资本,得一块美玉,再请能工巧匠,细细雕琢,未必不能达到眼前这块玉玺的程度。我之所以说敢说八九不离十,还是由于这八个李斯所书的篆字。因为李斯几无作品传世,而仅存的也不过几部《会稽刻石》的拓本,我早年随父亲学艺,经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