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清新得紧,而廖家大院虽然空旷,却有一株数人合抱的大槐树生得甚是壮观,再加上天气凉爽,宴席便摆在这大槐树下了。
尽管廖承志极为不爽这位空口白话的便宜叔叔,可廖氏夫妇却甚是热情,尤其是张萍,竟和薛向连干三杯白酒,豪气不输须眉,倒是让薛老三暗暗喝了声彩。薛向在何处吃饭,都不注意形象,甩开膀子,胡吃海塞,如此作态,反倒叫廖氏夫妇觉得这薛县长为人不做作,大生好感。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薛向便停下了凶猛的进攻,浅酌低饮,夹着花生米,陪廖氏夫妇闲唠。这会儿,廖国友倒是一反上次在常委会办公室的活跃,竟完全成了听众,而变成张萍和薛向谈笑风生了。
张萍左一句“大兄弟”,右一句“嫂子”,叫得甚是亲热,气氛也让她撩拨得极为融洽,可谈笑之余,却总往京城的风土人情、辽东高层上扯,套话儿的意味儿不言自明。可这位风韵美妇极有手段,笑语嫣然,问询得极是宛若,偏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感。
这种攀询根底的把戏,薛向自打入仕以来,尤其是在江汉省时,应对耿福林、胡黎明等人时,不知碰见多少,这会儿,应对起张萍来,自然是游刃有余,不着半点痕迹。
这厢,张萍见薛向口风严紧,心声失望之余,又有几分赞叹,正待转移话题,忽然,门外陡起一阵巨大的机车轰鸣声。
俄尔,那轰鸣声停了下来,巨大的探照光柱,照得大铁门外恍若白昼。强烈的灯光,让人眼睛瞬间失明,再睁开眼时,透过铁门的栅栏缝隙,便能清楚地看见门外停着一辆吉普车。那吉普车浑然不似普通军用吉普那般大小,而是极其硕大,快赶上小型卡车了。
那吉普车在门口停稳后,咔嚓一声,除了驾驶位那处车门,其余的车门全数打开,霎时间,便从其间,跳下数名战士来。待那数名战士推开虚掩的铁门,光柱打到几人身上,这才看清几人的容貌来,俱是身材高大,面目冷峻之辈,一身的迷彩套在这几人身上,当真是锋芒毕露,杀气天成。
看清那几名战士的模样,站起身子的张萍激灵灵打个寒战,身子竟有些站不稳,靠在了廖国友身上,哆嗦着声儿道:“你,你们是干什么的,可知道这里萧山县委常委、政法书记的家,你,你们”
张萍一句话未说完,行在最前方的国字脸军啪的一声,一跺大头皮鞋,敬礼道:“我奉命前来接收廖承志同志入伍,请问哪位是廖承志?”
原本钉在椅子上看稀奇的廖承志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道:“我就是,可我还没通过县里武装部的选拔呢,那个,你们是哪儿的,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啊……”
廖承志一口气,问了七八个问题,那国字脸军汉一个未答,从上衣口袋,掏出张文件纸来,背着灯光看不清上边写何文字,但鲜红的印章甚是夺目,“我部是101特种师师部的整训大队第一分队,今天傍晚正在长白山进行整训,接到师部命令,要求来此接收一位叫作廖承志的同志,这是师部的命令,请接收!”
哗!
国字脸军汉一句话罢,廖家三口齐齐把眼睛定在了端坐在老槐树下品酒、夹菜的薛老三身上,心头同时浮现一句“他说的竟不是玩笑话!”
强征入伍
“请接收征调令!”国字脸一声喝出,打断了廖家三人的浮想。
忽然,廖承志跳着脚,叫了起来:“我不去,我不去”
却说这廖承志还真不是叶公好龙,人家欣赏、敬佩、仰慕特种师不假,可从始至终还真就没一点想加入其中的想法,之所以说想进特种师,只不过是为了臭臭薛老三,只为打脸而已。当然,廖承志想去当兵确实不假,可从未想过进特种师,一者,因为不可能,二者,即便是有可能,他也不想,不愿想,不敢想,因为特种师的整训方法,媒体虽未详细报道(军事机密),可诸如什么拿根麻绳,在深山老林待一个星期、或吃老鼠、青蛙、毒蛇等等项目,想想都让廖承志心底发寒,那里愿意进那个被他看作人间地狱的所作。
可眼下,廖承志却是玩儿大了,薛老三叫了真,彻底叫他廖公子想回头,眼前已是无路。
果然,那国字脸军汉听见廖承志的拒绝声,立着的脸立时就寒了,沉声道:“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岂容你挑三拣四!”
却说这国字脸军汉本来傍晚正领着部队,在深山老林里整训,可突然接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总教官办公室电话,让他到萧山县来接一个叫廖承志的年轻人入伍。原本这国字脸还以为总教官又发现了什么有什么了不得本领的好苗子,眼前一见,竟是个普通少年。心中便有了三分不喜,再听这小子竟然敢拒绝拥有着军中至高荣耀的特种师征调。若不是有总教官严令,这国字脸非拔出枪来,执行战场纪律不可。
因为在国字脸眼里,接到征调令那刻起,便是特种师的人了,而特种师何时出过这种窝囊废?按特种师的钢铁纪律。此等行为,便够得上枪毙了!
国字脸的声音寒冷如冰,森冷的眸子直直盯着廖承志。宛若在看死人,浓浓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