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笑道:“空着呢,听俞县长说,人家孙主任指明说还给你薛县长,你薛县长这几天又都在忙着防洪护堤,倒是没顾上使,这不,我这儿先给你透个气儿,让你先乐呵乐呵。”
薛向道:“我这粗胳膊长腿的,哪里用得着那玩意儿,得,既然放着没人用,王县长你就拿去使吧。”这会儿了,薛向自然知道王维提这一嘴是啥意思。
“不不不,你老弟搞得好像我朝你要车一般,不行不行,坚决不行……”瞬间,王维满脸都笑出了褶子。
要说他是真没想到薛向居然这么爽快,且这汽车的事儿,他确实是临时想起,就为恶心恶心薛向,看薛向好不好意思当着自己这常务副县长的面,说给他薛某人配专车的事儿。谁成想,薛向竟是如此爽快地把汽车交了出来,暗叹,人说这小薛人品不错,诚不欺我啊!
王维笑着说了一车的感谢话后,颠儿颠儿地走了,半个钟头后,薛向便瞅见,王维领着自家的通讯员,在县委大院玩儿命似地擦起了车,大冷天的,老小子脱得只剩了个衬衣,擦得满脸通红,显然真是欢喜极了。
……
财会中心的事儿,组建的很顺利,卫齐名果然未食言,一路大开绿灯,诸位常委亦俱开方便之门,毕竟看薛某人出丑事小,来年自己这块儿真没钱花事大。财政局和统计局的精兵强将,被薛向遣派毛有财给搜罗了个一空。
俗话说,使功不如使过,可放薛向这儿,那就是使亲不如使仇,他和毛有财不对付,众所周知,他使唤毛有财的时候,亦不需要像招呼别的下属那般,要注意人家的感受,惦记着恩威并施。而使唤毛有财,则没这么多顾忌,反正他知道自己无论自己怎么施恩,这位都铁定要跟自己过不去,索性,就明白地招呼。
而毛有财这边更是深恐薛向推荐自己做这劳什子财会中心副主任,架空自己这财政局长之余,还藏着其它阴谋诡计,心头无时无刻不提着吊着,防备薛向还来不及,哪里敢跟薛向别苗头。
毕竟高达的死,他事后可是知道了个清楚的,现下,薛向对他而言,无异于恐惧大魔王,且是专门收拾自己这种和他不对付的大魔王。于此,毛有财恨不得每天不跟薛向照面才好。
而平时,只要薛向分配任务,就没有不尽心尽力的,生怕让薛向寻着一点由头,找自己的晦气。
却说这财会中心,虽然是新搭的架子,可连人员都是借调的,自然不可能再专门去修建什么办事地点,再说,即使要修建,这帐头上也空空如也,哪里够折腾。
是以,这财会中心的办公点,就设在了毛有财的财政局,反正财政局十之七八的人员,都被借调到了财会中心,倒也不算空占地方。
二王之争
砰的一声,俞定中办公室的大门被撞开了,坚硬的梨木门板撞在雪白的墙壁上,竟膨起一片淡淡的烟雾,妖妖绕绕地在薄薄的阳光下起舞。
“老俞,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王建怒气冲冲地奔了进来,竟和抱着文件躲避不及的何麟撞了个满怀,立时地上洒了一地黑白黄绿的纸片,何麟不住地说着“王书记,对不起”,王建却宛若未闻,径直奔到了俞定中办公桌前,满眼血红地盯着俞定中,瞧得俞定中直打寒战。
“老王,怎么了,谁惹着你了,值得生这么大气,来来来,新泡得菊花茶,消消火,消消火……”
对王建,俞定中向来是客气了又客气地,不是因为他看王建多顺眼,也不是他和王建有多亲近,只为王建这个县委副书记的招牌,且和卫齐名不是很对付,就值得他俞定中下死力气拉拢。
细细算来,结好了王建,他俞定中才勉强有了和卫齐名分庭抗礼的本钱,而要不是有王建这书记会上至关重要的一票,俞定中早被卫齐名吃得连渣也不剩了。
是以,平日里,俞定中对王建尚且客气十分,这会儿见王建心气不顺,自然得客气上十二分。
“还能怎么回事儿,还不是你们县府的人小人得志,不长眼……”
王建一口将俞定中递来的那盏茶喝了个干净,用袖子一抹嘴,就又喝骂开了。刚说没几句,忽然发现嘴里有沙子,用手一摸嘴角,竟现出一滩黑泥来,唬得王建连忙端过俞定中的茶壶,就往嘴里倒起来,咕噜噜。咕噜噜,王建昂头,连漱数下喉咙。喷出数口水方才止住,虽不再喝骂,可脸色越发难看了。
这时。俞定中才注意到,不止王建方才擦嘴的袖子处有一团泥渍,便是大半个黑背,也黑漆漆一片,“老王,你这大清早的,去挖泥了不成,怎么弄成这样,快脱下来,脱下来。我让小何拿去让人拾掇拾掇,先换我的衣服,这多脏啊……”
王建一挥手,冷哼道:“不用!我就是要人看看你们县府的人多蛮横,连我这个副书记都不放在眼里……”
王建两次提县府的人。俞定中立时便猜到是何人,赶紧赔笑道:“王书记,你大人大量,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个什么劲儿,再说,他什么德性。谁不知道啊,我看你就别跟他怄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