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队长说破了嗓子,尤俊只闭口不言,甚至压根儿就懒得听他说什么,此刻,他一片思绪,早已携了美人,飞上云端。
黄副队长久劝无果,知道再耽搁下去,待尤勇杀到,便是个十死无生的局面,眼下,能做的便是拼死一搏,不信尤俊真敢动刀杀人。
黄副队长一声吆喝,率先朝尤俊逼去,其余三人更不犹豫,结成扇形,紧随而去。
尤俊大骇,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姓黄的,你他妈的真是找死,不要她命了么?弄死了她,你就是凶手!”
黄副队长冷喝道:“尤俊,你还敢跟老子谈凶手,你炸毁锅炉,害死四条人命,这会儿,又挟持人质,对抗公安,我看你是恶贯满盈!”
这会儿,黄副队长大约猜透了尤俊的心思,知道这家伙打定主意,是等他老子来。既然如此,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杀死人质。因为没了人质,更没法子制衡自己等人。
却说黄副队长想的没错,可终究低估了尤俊的凶残、无畏,黄副队长四人刚踏前一步,尤俊狞笑着,挥动匕首,在柳莺儿脖颈处,勒出一道浅浅划痕,雪白如缎的脖子上,立时渗出血丝来,妖艳异常。
“尤俊,住手!”
黄副队长没想到此人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哪里还敢赌下去,立时便止住了脚步。
“哈哈哈……”尤俊仰天大笑,倒转刀柄,把刀身递到嘴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食着刀上的血丝,狰狞异常。
黄副队长此刻毫无办法,只有不住地祈祷,祈祷是洪局长先带着县委大佬赶来,千万不要让尤勇抢了先!
哪知道世上的事儿,从来就是怕啥来啥,洪剑波没盼来,倒是尤勇带着大部队,突突突,杀奔而来,一路撞散无数人群,便连门前的封锁线,也一并被撞散。
尤勇跳下车来,径直行到黄副队长身前,扬手便是一耳光,抽得黄副队长嘴角很快溢出血来,“翻了天啦,连老子的人也敢围,也敢抓,吃里扒外的玩儿意儿,抓起来!”
霎时间,四对老虎皮拥上前来,便将黄副队长四人按住,双膀朝后,铐了起来,拖着,便要朝军卡里塞。
哪知道,没行几步,天空忽然一暗,未几,哐的一声,砸下一辆自行车来,将一干老虎皮的阵势,砸得陡然散落开来。接着,缺口处,步出一位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却眉飞眼圆的青年男子来,不是薛向又是何人?
“薛……向!”
小妮子一声喊出,霎时间,眼泪便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即便是被刀割破脖子,小妮子也没一丝惶恐,更未嘤咛一声,此时,乍见这高大的身影,所有的委屈,恐惧,便似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奔涌而出。
积蓄风暴
“莺儿!”
薛向听见喊声,原本狠狠和尤勇对视的眼眸,一下便找到了定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还是原来那个整洁优雅、高贵华丽的小妮子,衣衫布满灰尘,显是在地上滚过,裤脚被扯得稀烂,华贵的丽人服也布满了孔洞,发髻散乱,更可怖的是,雪白的脖颈间,竟出现一条让人触目惊心的划痕!
轰隆一下,薛向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霎时间,心房便被无尽的悔恨充满,他恼恨自己为什么如此粗心大意,半夜走了,就不知道天亮回去送小妮子和陆福他们一起,恼恨自己居然如此放心小妮子一人在外,如此容颜,便是猪脑子也知道一个不小心,定会惹出天大的麻烦。
疼,钻心的疼,霎时间,薛老三的眼睛就红了,死死盯着尤俊,“拿开你的脏手!”一字一顿,语气平静地不带半分感情。
“你就是薛向吧,哈哈,挺威风的嘛,听说你在县里很横,还跟老子老爹动过手,不过,你的话对咱爷们儿不好使,悄悄告诉你一句,你快完蛋了,哈哈哈……”
尤勇已至,还带了大部队,此刻尤俊心中再无半点儿惶恐,得意间,差点儿便将他老子和那位大人物之间的阴私付诸口外。
“俊儿!”尤勇大喝一声,止住尤俊的胡言乱语,“快把人放了,闹着玩儿,你小孩子闹着玩儿,也得知道轻重。快把女同志放了,人家是咱们萧山县的客人,可没时间陪你瞎胡闹!”
尤勇老谋深算,眨眼间,便想确定整个事件的性质,非劫持,而是玩笑!
薛向死死盯着尤俊。他已经不打算废话了,只得瞅准了空当,就让他尝尝人间的残酷。
“老爸。还没玩儿够了,这漂亮美人儿,你没见过吧。嘿嘿,我敢保证整个辽东,也没第二个像她这般漂亮的了,我要娶她作老婆!”说着,尤俊竟双膀环住了柳莺儿的脖颈,嬉皮笑脸道:“老爸,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咱们明天就办喜事儿,把你自四九城的老朋友都请过来嘛,有他出场。我的婚礼肯定会很轰动。你说呢,大美人儿?”
说话儿,尤俊竟低头朝柳莺儿的脸颊吻去。
就在这时,薛向动了,闪电一般地从尤勇腰间。探出了手枪,勾住激发环,滴溜溜转个圈子,举肘,出枪,砰的一声枪响。尤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