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这数斤酒下肚,一边搬运气血,控制酒精不至上头,一边开合毛孔,鼓动气血,酒气自然一鼓而泄。
如是这般,只要时间充足,薛老三自负就能这般一直喝下去。
当然,此技用来喝酒却是拉风,不过,薛老三用得也并不爽快,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浑身上下,便如湿透了一般,如果谁碰他身子,定能一摸一手水,酒水。喝酒已然无碍,那薛向的殷虹如血的脸色自然更好解释,运转气血之下,薛老三这张俊脸是要多红便有多红,要多白就能多白。
薛老三如此演绎,一来,为钓俞定中上钩,二来,不至于太惊世骇俗,要不然一人连饮数斤酒,反而咋地没咋地,那就太过离奇了。
闲话叙罢,言归正传,
却说刘力见薛向饮罢两碗酒,依旧还是那幅半死不活、偏生不死的样儿,一咬牙,又扑至桌前,这下,他发了狠气,竟一手端起一碗,咕噜咕噜,片刻将两碗饮尽,恶狠狠地盯着薛向,他决计不信薛向还能干掉剩下的四碗。
哪成想,薛向比他还急,手起手落,眨眼将四碗酒干掉,如此还不算,薛老三竟移步左侧酒箱处,拎起一箱未开封的长白山,撒开纸箱,带出两瓶,凌空一撞,将两瓶瓶口撞裂,哗哗哗哗,两瓶酒被他倒进碗里,如是又取了两瓶,终于将九只碗,再次注满。
薛老三二话不说,又干四碗,饮罢,竟还回了刘力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刘副县长,该你了,就差两碗了!”
刘力此刻已然看傻了,痴痴楞楞地端起碗酒,就朝嘴里倒去,喝着喝着,竟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摊牌
放倒刘力,薛向仍不罢手,又连进六碗,复又满上一碗,桌上依旧现出三碗酒来,薛向把三碗酒朝俞定中面前一推,“俞书记,你是领导,我就先干为敬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大伙儿这么多人看着,我相信俞书记肯定不会耍赖不喝的。。”
薛老三这会儿俊脸依旧通红,整个人站那儿不靠不扶,神采奕奕,挟带连进三十二碗酒之余威,凛凛一躯,宛若天神下凡。
这会儿,俞定中瞅一眼薛向,便浑身哆嗦,再瞅一眼桌上那三碗在他看来能把人淹死的酒水,肚子里就是一阵倒海翻江。可先前的便宜话已经撂出去了,这会儿又被姓薛的拿话逼住,已成覆水难收之势。更不提,众目睽睽之下,趁人之危的话好说,反悔撒赖的话也好说么?
俞定中一咬牙,恨恨瞪薛向一眼,满脑子拼命思想关羽、张飞、江姐、刘胡兰的形象,如是鼓了半只烟的勇气,方才上前,捧起碗来,死命往喉头倒,一碗,两碗,三……
两碗半的时候,俞县长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酒水,仰天就倒,亏得一侧有人,一把接住,老俞头才没去掉半条命去。
薛老三一通牛饮鲸吞,愣生生干倒了三个倒霉鬼,卫兰感激涕零,虽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却怕他伤了身子,赶紧来扶他到一旁休息,谁成想卫兰刚把住手臂,又被薛老三轻轻挣开,“那……那啥,我还没吃饭呢!”
说话儿,薛老三竟端了碗,坐回桌前,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气得卫兰直翻白眼,暗骂“饭桶”,浑不知这会儿地上到底碎掉多少眼镜儿。
要说薛老三这顿饭到底也没吃成,原来。他刚端起碗来,那边就起了喊声“钟县长不行了,昏死过去了。”,未几,又听见喊“俞县长在地上打滚儿。疼得直抽抽”、“刘县长吐了。吐了,吐白沫子了”……
一时间,满场打乱,打电话的。嚷嚷着喊医生的,要担架的,薛老三再铁石心肠,这顿饭也是吃不下去了。
没成想这三位还真给薛向喝出毛病了,一人在医院躺了三天。打了无数点滴,最有意思的是,俞定中当晚被抬到县人民医院,不住嚷嚷着自己有罪、对不起什么的,弄得人民医院如临大敌,幸好俞定中也就翻来覆去地这几句,可就是这样,院长付建威也差点儿没吓疯过去,他可是生怕俞书记再喊出些什么要命的。
酒场争锋是过去了。可余波久久难平,难免给萧山县县委的干部们添加了无数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谈的最多的就是,薛书记到底喝了多少酒。那些酒到底怎么喝下去的,都喝哪儿去了?
传来传去,又多出无数个版本,每个版本都大相径庭。可有一样是统一的,那就是薛县长能喝。太能喝了!据此,薛向又被传出许多绰号来,什么“酒桶”、“酒仙”、“酒神”、“酒鬼”之类的,总之一时间,薛向多出无数顶与酒结缘的帽子,又过一阵儿,这无数顶帽子终于被摘去。倒不是萧山县人民忘了此事,而是传着传着,意见渐渐趋于一统,一顶崭新而亲切的特大号帽子——“酒缸”,被戴到了薛书记头上。
当然了,这些雅号,大伙儿也只敢背地里笑谈,任谁也不敢在薛向面前说这俩字。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四处漏风的萧山县,薛向到底还是知道了。薛大官人雅量高致,一笑置之。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雅号反而在他今后的萧山县开展工作中,取到了巨大的作用。
原来,自这雅号传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