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受,说到底,今次宴会是参加薛家人婚礼的,是以,宁主任也酌情考虑了薛安远提交的名单,并婉转和薛安远谈了半晌,才有级别不够的至交好友获准入场。
而既然是婚宴,妇孺孩童之流,自然难以断绝,不然还不如真当会议举行算了,这点中办自然考虑到了,是以,请柬之上,皆名言限定了所携人数,当然,资历极老,级别高绝的那一堆,中办是不会犯此忌讳的,好在来员皆识礼数,更是知道这次婚宴的意义,携带孩童的,可谓凤毛麟角,便是带了家眷的也是极少,而这位江公子正是跟着乃父而至。
却说在薛向调离萧山之时,江朝天也由江县长变成了江书记,这会儿,薛向随口叫准了官称,显然也是无时或忘这位江公子。不过,薛老三对上这位江公子,从来不忘损上几句,这不,人江公子刚开言打声招呼,这家伙的损言损语,便脱口而出。
“蓬荜生辉!!!”
听了薛老三这四个字,江公子差点儿没一头载到,此间若是蓬荜的话,天下还有广厦华居么?)
救火
“薛老弟,都这会儿了,你还不忘占嘴上便宜,兄弟我真是服了!”
江朝天步到门前,含笑而言。
这会儿,江公子算是明白了,和这位没皮没脸的家伙,永远不要较真,应对他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动过滤某些废话。
薛向笑道:“怎么,江公子不在里面应酬,反倒跑出来陪我了?”
“应酬?你说里面?”
江朝天作出一脸错愕,忽又挥挥手,“别逗了,那里面啥阵势,你这儿迎候了半天,不知道?可有我江某人插得进嘴的地方?风凉话,说到你老弟这份儿上,可真是绝了,怎么着,你老弟今次这份儿可是拔足了,放过去,大概就太子大婚有这阵势了,门槛高得吓人,刚才我见着我们江汉的宋省长了,他老先生都浑身不自在,站在门角里,我这个平时入不得他眼的小小县官,都成了救命稻草一般,被拉着谈了半天,亏得又来了几位省长,部长,宋省长才找着圈子,要不,我这会儿还在里头替你老弟陪客啊,兄弟我实在是羡慕得不行啊!”
江朝天这番话,绝对由衷而发,薛老三大婚的排场实在是太令他羡慕了,想他江公子前年结婚,也不过是在这儿的三号楼大宴宾客!
说起来,那天宾朋来的也是不少,高官显宦,公子王孙,也是冠盖如云!可和今日薛向大婚的阵势比起来,简直就上不得台面,在这儿高官显宦压根儿就上不得台盘,像那宋省长之流,放在江汉,那绝对是跺跺脚,全省震颤。就是来得京城,大小也是号人物,可在这儿。就剩了挤门角的份儿了。
至于那王孙公子,要进此处,根本就没门,不说别人。就是他江某人,江公子,四九城谁家结婚。压根儿就不兴说凭请柬进门的,他江公子要去,大步直接跨进去就是,且跨进去还得坐首席,可现如今,薛大官人成婚,他江公子竟然连请柬也没混上一张。要不是他老父江政局所得那张请柬下方印着“可携家眷一名”的小字,他江公子压根儿就进不来。
看看,堂堂江公子,曾经的四九城四大公子之一,现如今混成了那请柬上的一行小字。都快没存在感了,如何让江公子顺得过气来。
薛老三笑道:“得了,你就甭羡慕了,我今天这婚结的,你见过新郎倌当迎宾的么,连个知客先生也不请,弄了半天,我连我媳妇儿都没见着,这快赶上旧社会了吧,非得入洞房时,才能挑起红盖头见着新娘子!看看吧,里面可是欢声笑语,热火朝天,来参加婚宴的,竟都是我压根儿没照过面的,你老哥要还说我这婚结的有面子,我真是没地儿说理去了!”
闻听此言,江公子突然弯腰捂住了肚子,他在心里无数遍告诉自己,将姓薛的这话当放屁,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没听见,可生理反应终究不是人能控制的,江公子听了薛老三这卖萌致死的话,心肺是一阵接一阵的抽搐。
“你这是咋地呢?”
薛老三赶忙扶住了江朝天,这回,这家伙倒是实心实意,他真以为江朝天是发了什么急性病,浑不知自己卖萌的功夫已到了伤人无形的地步了,风凉话说得人家江公子是如吹寒风,能不着凉!
刷的一下,江公子一把推开了薛老三,踉跄着脚步,奔回了内堂,中途瞅都没瞅薛老三一眼,似乎瞅一眼这家伙,就得呕出来,更是将来此寻薛老三,探听某些消息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