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道:“刘大哥这话,我不同意,他的荼就是再好,我也不取他,跟刘大哥一块儿,别说喝茶,就是喝白开水,我心中也畅快!”
刘国平脸色稍霁,叹息一声,拍拍黄伟肩膀,“老弟莫怪,我是冲他,不是冲你,某些人仗着家世,初来乍到,就横冲直撞,胡作非为,将我明珠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败坏于斯,实在是让人痛心,让人痛心啊!”
黄伟将白瓷茶杯重重在茶几上一顿,“谁说不是呢,薛向同志,实在太骄横了,说起来,我也见过不少世家子弟,可像他这般目无党纪国法的,就没见着一个,就拿今次来说,我去他办公室下达市委领导颁下的任务,他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冲我起横,末了,还弄一杯滚烫的茶水来烫我,这种同志,你跟他就没法儿处!”
“不知道黄老弟给薛向同志下达了什么任务?”说话儿,刘国平脸上怒色,霎那间敛尽。
接待的规矩
“哪里是我下达的,我可没这个资格,是市委下达给督查室的,青浦县穗林矿业前天械斗,又死了个人,市委派督查室下去跟一跟这个案子,恰好督查室的其他五位领导临时都有任务,外出了,是以,这回,就只有薛向同志亲自出马了!”
黄伟终于完完本本道出了,他此来刘国平办公室的真正目的。
“青浦,穗林?”
刘国平小声地念着这两个名词,霎时间,略带肿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芒。
“好了,刘大哥,也扰你这么久了,市长的茶杯这会儿估摸着也该换新茶了,我就不打搅了!”
说话儿,黄伟便站起身来,冲刘国平笑着点点头,大步朝门外行去。
直到黄伟轻轻将门带上时,一声轻响传来,刘国平才猝然惊醒,霍然起身,朝电话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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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起了场小雨,清晨时分便已放晴了,微雨掠空,旭日又起,瓦蓝瓦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漂浮,如此恬淡娴静的景致,若按薛老三往日的性情,说不得就得施施而行,漫漫而游,以作乐事。
可这会儿,驾驶舱的两扇窗子打开着,晨风如鼓,扯得薛老三的发丝飞舞,衬衣如球,原来薛老三一脚死死踩住油门,在一条窄窄的水泥道上亡命般,飞车所过,烟尘滚滚。
十分钟后,水泥道到了进头,车子驶上了石子路,车头略略左转,便远远的瞧见老大的一片榆树林前,督查一科的科长马进程,督查二科副科长刘晓寒,以及督查一科的科员孔吉,三人或蹲或站,停在了荫凉处。
不待薛老三的吉普车停稳,刘晓寒便迈动长腿,远远地应了上来,“薛主任,可没您这样的啊,您说我们跟着您下去办差,您不捎我们,让我们自己先到地头候着不说,可您也太没时间观念了吧,您瞅瞅,瞅瞅,几点了都,别告诉我您手表坏了。”
车方停稳,刘晓寒便冲着薛老三打了通机枪,整个督查室也就数她跟薛老三最肆无忌惮了,谁叫人家刘科长和薛主任有缘呢,薛主任到任的第一天就认识了。
薛向讪讪一笑,冲远方的马进程、孔吉招招手,复又扭过头对刘晓寒道:“不好意思,家里的事儿多,给耽搁了!”
薛老三确实该道歉,原本今次下青浦办差,督查室就剩了他这一辆公车,其余六辆早被徐杰、曹睿他们带队下乡时,给分光了,是以,确实该他捎着刘晓寒三位同行。
没办法,谁叫他家里还有个烦人精要安顿,于是,薛老三昨个儿晚上下班前,就通知了这三位,先乘公车到此处等他,八点半会合。
谁成想,小家伙最是难缠,昨晚跟她说了一夜,让薛阳在家陪她几天,哪知道,小人儿非不干,闹着要跟薛向去,要不就让薛向晚上回来,这不,还是今儿个早上,薛向想起了那位对付小孩子挺有手段的育苗小学的黄校长。果然,最后还是黄校长出马,让小家伙在他家借宿几宿,小家伙方才应下,谁叫黄校长家也有俩和她差不多大的丫头,还有个能收不少台的电视呢。
就这么着,折腾了一早上,薛向才把抱着小白的小家伙送进了学校,再看表时,已然八点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