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胡东海点在了关键处。
蹭得一下,徐龙象站了起来,拉着胡东海的手叹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胡老不愧是今之诸葛!”
徐龙象确实被胡东海点透了,他此前一直担心取不出那秘洞里的东西,就没有同保尔谈判的筹码,谈判不成,一块大肥肉就得飞走了,可现在胡东海一点,他才重新认识到,这块大肥肉就握在他的手里,他徐某人不动,谁也动不了,如此一来,又何须惶急。
“罢了,既然暂时取不出来,咱们就先不动了,反正浦江不会飞走,让保尔急急也好,省得那孙子整天在咱面前端着,说不定,咱们这边镇之以静,反倒能打保尔个措手不及,让这孙子降低条件!”
徐龙象一念通,百念通,思路一打开,真是聪敏过人。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徐龙象话题一转,又道:“既然如此,蛇山那边咱们暂时别动了,派人把洞暂时先封了,三号矿洞周围,也要严加把守,若是那位薛主任真起了好奇之心,那就麻烦了,总之,事关重大,咱们冒不起险,也冒不得险,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闻听此言,胡东海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公子此策,只守不攻,非是上策,也远远谈不上万无一失。”
“还请胡老教我!”徐龙象恭恭敬敬道。
胡东海挥挥手道:“那位薛主任,我也曾细细研究过,想不想知道我对他的评价?”
“愿闻其详!”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哐当一声,徐龙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徐龙象伸手挥退方要上前来拾拣碎片的刀疤,目光炯炯盯着胡东海道:“胡老,是否言过其实了,你和那人见都没见过,只不过对着相片瞅了几眼,何以出此惊世之语!”
饶是徐龙象城府早深,也禁不住被胡东海的言词惊得失态。
无他,只因这句评语太高,高得有点不似凡间语,而说这话的人又是素来慎言慎行胡东海!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这两句话,放在古代,那是专门形容皇帝的,据徐龙象所知,当过此等评语的就有汉光武刘秀,汉昭烈刘备,区区一个薛向即便是家世不凡,立有些许功劳。如何当得此等评语!
要是旁人说这话,徐龙象要么是不屑一顾。要么是大耳刮直接上去,可偏偏说这话的是胡东海。
胡东海何人也?在徐龙象心中,绝对是王佐之才!这些年徐家崛起,诚然是多亏了他徐公子手腕无双,但若少了这位胡先生的画赞,徐家也决不可能打着跟头往上蹿。
这会儿,胡东海吐出如此夸张之评语,怎能不让徐龙象惊诧。
胡东海摇摇折扇。笑道:“公子,或许你觉得这个评语太高了,但我要说的是那位薛向同志绝对当得起,这八字评语看似形容人的形貌,实则说得是此人将来的命势,我细细翻查过此人的相关资料,也对薛家的来历做了番细细调查。公子,以你观之,当今朝中,哪门哪户能葆长盛不衰?”
徐公子沉吟良久,道:“一门双政局,两代五中委的煊赫吴家。二三十年内,恐怕能屹立不倒;近来崛起的时家、十数年年始终屹立的江家,两家此次冲击核心失利,但族中后起之秀此起彼伏,若是传承有序。衔接巧妙,定也能煊赫一世;还有那两子两婿皆一时俊杰的安家。想来也能保数十年荣华;当然,我舅爷家也算是后继有人,几个表叔当也能顶门立户;而朝中其余诸老,我要么是不熟悉,要么是没有名耀当世的后辈,其中深浅,就不是我能窥透的呢?”
胡东海欣慰地点点头,显然对徐公子的见识极为满意,“公子身在草野,心在庙堂,老朽佩服,说起来要是公子早些年肯从政,未来成就也未必会输给那位薛主任!”
徐龙象摆摆手,“胡老,事已至此,夫复何言,我做好我的徐氏,将来未必比那庙堂之辈差多少,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谁又知道呢,我只知道这天下足够大,区区中华,恐怕盛不下我!”
啪的一声响,胡东海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公子有此豪情壮志,也不枉老朽辅佐一场,不过,公子要翼展千里,眼前的这位薛主任就是公子必须跨过去的坎儿!”
徐龙象目光炯炯,胡东海三缕长须飞舞,“方才我问公子当今朝中,哪门哪户能葆长盛不衰,公子的回答很有见地,我想公子之所以不说薛家,恐怕是留给老朽赘言的,不错,老朽要说的就是这薛家,我说那位薛主任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一大半正是因为那位薛政局讳安远!”
徐龙象道:“薛政局是开国元勋,征南功臣,虽然不凡,但我真没看出来他薛家与诸大家族又有何异,且那位薛政局和那位薛主任岁差极大,恐有青黄不接之嫌,薛家其余诸子要么还没长成,要么蜗居一隅,胡老又怎生看出这薛家潜龙在渊,有九五之兆?”
“公子说得都对,独独最重要的一点,却被公子忽略了。”胡东海端起碧玉小盏,轻嗫一口,“当朝诸公,入局之辈,不过双掌之数,若公子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