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勇子,他此前是火字堂副堂主,原堂主宋三枪死得惨烈,他心中恐惧,便也加入到了内门,在诸人之中,地位着实不低。
刀哥道:“姓薛的,肯定是要收拾的,虽然遂了卫某人的愿,但姓薛的,却是我等要自立不得不迈过的一道坎,试想想,咱们要自立,靠得是什么,是拳头,是名声,若是一个姓薛的,就撂不平,咱们哪里来的名声,谁还会信咱们拳头硬,若没这个,要自立,那是做梦,弄不好还得让外门的那帮窝囊废看了笑话。”
“刀哥说得有理,姓薛的必除之,不为别的,单为了死去的海狗子,咱弟兄们也放不过姓薛的!”说话儿,横刀将一碗酒干尽,“刀哥,你说怎么办,咱弟兄们都听你的!”
“对,都听刀哥的!”
“刀哥,你就发话吧,你指哪儿,兄弟们打哪儿!”
“…………”
刀哥摆摆手,止住鼓噪,“好,既然兄弟们看得起我刀把,我就不客气了,不瞒诸位说,对这姓薛的,我也做过一番细致调查,虽不知道这家伙是出自京里哪家的衙内,唯一可以判定的是,此人来头不小。试想想,他没来前,哪个当官的,敢这么跟咱们青帮针尖对麦芒的硬碰硬,还不都畏惧咱们在官面上的势力,可此人偏偏无所顾忌,直来直去,硬桥硬马,市里的大领导都压他不住,如此种种,只能说明这家伙,除了性子傲气外,背景非凡。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能像对付别的官儿那般干了,跟他只斗狠,吃亏的一定是咱们,跟他玩儿,还得软硬兼施,刚柔并济。”
横刀冷笑一声,道:“听光头老八说,姓薛的手底下不弱,我倒想会会他,刀哥,我不认为咱们玩儿硬的,干不过他,手不行就刀,刀不行就枪,不信他三头六臂,不死之身。”
刀哥和横刀一起滚过尸山血海,同为青帮的双花红棍,感情却是绝佳,此时,闻听横刀反驳,刀哥也不着恼,伸手朝火中烧得滚烫的鸡、兔抓去,四散了分给众人,待散光后,一双大手握住烧得通红的铁棍,直接抓了,撂到了墙角处。
刀哥这一手,威风绝伦,众人捧着熟食,立时发出震天价的叫好声。
刀哥擦擦手上油渍,掰下一只兔腿,道:“横刀,你想的简单了,若是姓薛的能杀,还轮得着你我出手?卫某人早派人干了,还不是投鼠忌器,畏惧姓薛的背后的势力,所以说,要姓薛的小命的事儿,咱不能干!”
“对,刀哥英明!”勇子努力咽下一块未怎么嚼的鸡肉,打个嗝,道:“姓薛的绝对有背景,知道我们宋老大是怎么死的么,就是因为提议要姓薛的小命,被那怕事的龙头,用他那条畜生给结果了的,龙头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老家伙纵横明珠这些年,招子可是一等一的亮堂,他都硬碰不起的人物,咱们也没必要硬要触这霉头。”
听得宋三枪也几乎因为同样的理由,被火狼杀害,屋内顿时又是一片叫骂声。
“不能要他性命,那咱们怎么整,论事由,他在白,咱在黑,想玩儿手段,也不搭界啊,要不去绑了他家人,听说他有个妹妹在念小学,小丫头在手,不愁姓薛的不跪下!”
刀疤撕了块鸡肉,忽然出了这么个主意,他没进青帮前,原本就是做这路营生,自然驾轻就熟。
刀哥眉头方皱起,横刀先说话了:“刀疤,这是蠢主意,若是绑人,还不如直接干掉姓薛的呢,反正都得惊动他背后的人,所以说,既然不能玩儿蛮的,只能玩儿阴的,反正咱们要的也不过是让姓薛的栽面儿,弄他个灰头土脸,以此,张扬咱们名声。“
刀疤不解道:“不是说了嘛,他在黑,咱在白,不在一个台盘子上,挨都挨不着,怎么跟他玩儿阴的啊,就靠今晚这手段?”
刀哥冷冷一笑,“刀疤别忘了,咱们现在还是青帮中人,青帮在官面的上的人,咱们照样能用!”
“着啊!”勇子一拍大腿,“说得没错,咱们兄弟这些年,谁没激光二厮混得熟得当官的,汇聚起来,也是股了不得的力量,我看光打人,算不得好手段,咱们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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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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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枪动口
却说楚朝晖刚道明情由,薛老三便窝了一肚子火,一来,恼怒青帮嚣张至极;二来,伤了廖国友四位,他深觉惭愧,想来也是,客人来主家做客,不料挨了打,主家脸皮再厚,恐怕也得挂不住,更不提他薛老三自认在廖国友几位心中,从来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狂霸炫酷吊炸天”的形象。
而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在证明,他薛书记在明珠混得实在窝囊,要不然怎么连几个街头混混,都敢欺上头来呢。
薛向正窝着一股邪火没处撒,更让他窝火的事情发生了。
病房的大门被很霸气地撞开了,宽厚的门板,愣是在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