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胡老,我没疯!”
保尔来得极快,十多分钟,就从内城赶了过来。
没办法,谁叫商人天生就逐利呢,以前,保尔对徐龙象的不冷不热,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没觉得浦江以东有什么值得瞩目的。
可当徐龙象点破关键,保尔便动心了,待花旗内部的投资分析专家的分析报告出来,他两只眼珠子都红了。
若非知道徐龙象在明珠势力惊人,保尔早一脚踢开他,自己干了。
这段时间,保尔可以说一直处在度秒如年的状态,偏生徐龙象那边是一拖再拖,他最后一点耐心,几乎都快被消磨干净了。
保尔今天已然打定主意,若是徐龙象再搪塞,他就甩开姓徐的单干,他不信这世上还有美元趟不平的事儿。
会面的地点,依旧是那处凉亭,保尔方站上亭来,也不打招呼,直接问:“徐,你的投资金额呢?”
一提到这个,保尔就是一肚子火气,其实他们花旗银行原本就不差钱,可偏生徐龙象精明得可怕,不单自己死活要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还不准花旗独占其余百分之四十九,非得说谈判成功后,再拉别的大财团入股。
保尔焉能不知道徐龙象打的什么主意,分明是想玩儿那套他徐某人老祖宗们都玩不好的以夷制夷的老把戏,除此以外,也是在警告他,无非是说,你要敢虎口夺食,我徐某人就找别的财团,不信在明珠你争得过老子。
确实,保尔就是顾忌徐龙象在明珠的势力,对这个国家接触越久,了解越深,他越知道这是个绝对的人情关系社会,虽然他信奉金钱万能,但为了走通关系,而耗费天量资金,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是以,保尔就一直忍着,等着,可谁成想他越忍越难忍,越等越不耐烦。
姓徐的迟迟拿不出资金,还总说自己有底牌没亮,按这个国家的的老话说,你徐龙象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把控股权交出来,咱们花旗全部出资就是。
可偏偏徐龙象不干,咬死了不送口,这就让保尔的耐心,退潮一般的消磨,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若是徐龙象再拿不出资金,他就回美国,说动董事会,自己单干!
“桌上摆着的不是么?”
徐龙象脸色比保尔好不了多沙,他也是被逼得没辙了,更知道凡事都有度,如今,保尔的耐心消磨殆尽了,度自然就消失了,所以,他今天也不得不亮出万万不能见光的底牌。
青色的大理石桌面上,残羹冷筵已经撤了,此时,就摆了三个碧玉盏,一个紫砂壶,以及正中央的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
金矿
碧玉盏,紫砂壶,显然是喝水的玩意儿,不可能是徐龙象此前承诺的底牌。
那么问题自然就出在那方檀木盒上,光看用这么珍贵的器皿盛放,便知里头绝不是简单玩意儿!
“难不成是支票?”
保尔心中一惊,心下松了口气,暗自赞叹,徐氏果然有不凡实力。
要说保尔揣测里头是支票,也很正常,因为开发浦江可是超级工程,没有上亿投资,连前期都搞不定,即便是两家合伙,徐氏也得掏出数千万来。
可这个年代,共和国的名企,几乎就没有千万资产的,也就难怪保尔怀疑徐公子的实力了。
却说保尔取过檀木盒,刚一抬起,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檀木盒重得超出想象,显然里面不可能是支票,若是支票,这重量起码得有本书厚了。
“徐,你骗我?”
不待打开檀木盒,保尔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很显然,在他的认知里,除了港岛那个卖古董的盛世中华里的传国玉玺,这个国家就不可能还有玩意儿价值过亿。
“叨叨什么,只看个盒子,就下结论,可不是你们美国人一直吹嘘的务实求真的精神。”
被保尔逼着亮出底牌,徐龙象心情自然不好,对他哪里还有好话。
保尔被噎得一呛,怒冲冲地掀开了檀木盒,紧接着,眼睛就鼓出来了,继而一连串的美国国骂。“徐,你敢骗我,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原来,此时檀木盒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两块疙瘩,皆是汤圆般大小,一块乌漆漆,一块黄澄澄,乌漆漆的那块是块石头。黄澄澄那块是块金块。
石头就不说了。可金块就算价值再是不菲,这么汤圆大一块儿,也值不了几个钱。
是以,也就难怪保尔觉得自己是被耍了。
“保尔先生。今天你可是大失水准啊。不过就看了一眼两样宝贝。就做出这等判断,是不是太草率了,若是你们花旗银行就你这个水准。我对我们徐氏和你的合作,也就十分不看好了。”
胡东海是老式文人,对洋鬼子从来就没好感,平日,对保尔礼敬三分,不过是讲礼数的需要,这会儿,他见保尔如此张牙舞爪,自然再不会给他好脸色。
保尔面色一僵,却终究被喝出声来,以他对眼前这个老头子的了解,绝对是比徐龙象更难缠的存在。
“此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