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连忙站起身来,将杯中酒水饮尽,复又端起徐龙象方替他满上的酒杯,冲胡东海道:“老师,我希望完结了此事后,再能回老师座下修习,顺便也能尽尽孝道。”
胡东海抚须道:“小管,你之才学,重在阴阳术数,此种学问,非为师精擅,单论此道,你已胜为师多矣,再者,青帮四分五裂,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下权力真空,真是好男儿大有作为之时,何苦疏志归宁?”
老管还待再劝,胡东海挥手道:“你我相聚,来日方长,如今公子之势微弱累卵,徐氏若颓,为师必不会独存,小管你若有心,还是助公子掌控好青帮吧,待大敌去日,你我师徒再坐而论道,也不为迟。”
闻听胡东海的肺腑之言,徐龙象也感激莫名,端起酒杯,冲胡东海微微一举,便一饮而尽。
而老管志在求学,富贵于他,犹如云烟,他倾慕的不过是胡东海那渊博的学识,并不曾想过要出人头地,此时,见胡东海意坚,他亦不好多言,只得点头应下。
晚风轻浮,幽波荡漾,三人正喝到酒酣耳热之际,忽地,石桌里的电话响了,徐龙象接起一听,听筒里报出的是五号线。
三人齐齐一凛,因为五号线,正是老管在天藻阁那座湖边小筑的专线。
说起来,老管能在此时,大摇大摆地和胡东海、徐龙象相聚,也正是因为他在天藻阁有这么座别院,当然,除了他老管,青帮高层,在天藻阁有居所的也不少,是以,老管当时说要返回湖边小筑给火狼念经祈福,青帮众人,没谁觉出有异。
“公子,接过来吧,想必那边狗咬狗,定然咬得差不多了。”
老管话音方落,徐龙象便对着话筒吩咐了一声,便按着话筒,将电话递给了老管,他则和胡东海齐齐放下了酒杯,保持了静默状态。
老管方接过电话,便听见那边呼啦啦一阵乱响,偶尔还有桌椅碰撞声,呼爹骂娘,吵吵成了一团,尔后便听见一浑厚男中音扯着嗓子喊,“管先生,管先生,您快回来吧,再不回来,青帮就完了啊……”
听声儿,老管知道是义字堂堂主赵匡义,他故作惊惶的问了几句,便应了句,马上赶回来。
老管放下电话,徐龙象和胡东海脸上同时浮起笑来,一切都朝着有利的方向在前进。
“公子,老师,我得去了,放心,会有个好结果的。”
“小管,注意安全,切记借力用力,咱们只须撑过这阵儿就行了,以后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胡东海勉励一句,接道:“这次咱们就助薛向一臂之力,让青帮彻底消亡吧,你记得保留有生力量和骨干,公子这边届时也会派人过去的,蛇山这回再不容其他人染指,再者,早先在三号矿洞的那批人,尽可能趁着薛衙内发威的这次机会,一并荡平。”
闻听胡东海杀气毕露,老管面露不忍之色,他本是良家子,只潜心向学,若非为了报答胡东海,他哪里肯深陷青帮那个泥淖,这些年,他在青帮见到了太多的阴暗和负面,若非必须逢场作戏,他真能对火狼的残忍呕吐出来,他生平并未害过一命,便是对火狼这罪大恶极之人,也不过是让其失去神智了事。
可如今,胡东海的嘱咐,分明是要他干掉十数人,这实在让他为难。
“小管,皆是罪大恶极之人,你无须有心之重压!”胡东海深知这名弟子的秉性,也正因如此,他才在众多门徒中选了这位厚道之人,“罢了,罢了,这件事就由咱们徐氏去做吧!”
胡东海到底不愿太让这位佳弟子为难。
老管感激地点点头,冲胡东海一鞠躬,便大步去了。
“管先生,记得服用解酒药!”
徐龙象心思缜密,生怕老管待会儿去龙潭虎穴,露了破绽,毕竟说是念经祈福,回来却一声酒气,这如何使得。。
ps:ps:又欠了一千字,明天补上,这个故事很纠结,我会快些结束的,青帮这个段子,两三章必定完结,会回归官斗主线的!
当务之急是复仇
老管踏进火狼病房的时候,直以为进了杀斗场,桌子,椅子散了一地,雪白的墙壁,还飘了几篷鲜血,染成了鬼怪形状,黄万虎须发俱张,薛万豹怒目相向,其余七位堂主也各自被小弟簇拥着,据守一方,原来老管去时的和睦局面,早已被一脚踢回了姥姥家。
最恐怖的是,火狼的病床上的雪白被褥上,还扔着一只断手,断手的弯曲的食指,还在颤抖。
“管先生,您可是来了,您再不来,我,我们……”
先前打电话搬老管救急的义字堂堂主赵匡义,瞅见老管,便急步迎了上来。
老管挥开赵匡义,捶胸顿足,做痛心疾首状,抢步到火狼病床前,将那断手拿了,仍在了一边,“诸位,诸位,大家都是磕过头的兄弟,又都在一个锅里搅勺吃,什么事儿不能谈,为什么要动刀动枪呢,若是龙头转醒,瞧见咱们这幅模样,没准儿真能被咱们气死过去,再说,如今正是咱们青帮最困难的时刻,大伙儿不抱紧了共御外侮,还窝里斗,这是让别人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