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再被收束到中央机关,那一磨又是数载,这大好光阴,岂非虚度了?
而一边的安老爷子也怔了怔,他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边沉心思忖着老首长的用意,边准备出言开解,谁成想就在他犹豫之际,有人先说话了。
“首长,我不同意您的意见!”
说话的是薛向,事已危急,他再顾不得收敛峥嵘了。
薛向此言一出,满场无声,“我不同意您的意见”,寥寥几字,实在是动人心魄。
便是老首长也微微怔了怔,因为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听见有人当他面儿吐出这句话了。
旋即,老首长眼中竟放出光彩,“好嘛,你小子是要和我开辩论会嘛,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啥子想法。”
老首长话音方落,薛向发现场面忽然冷峻下来,诸人脸色也现出各异神色。
吴老,时老,窦二爷或端了茶杯饮茶,或轻轻磕着茶盖儿,脸上无惊无喜;老妈妈则取下厚厚的老花镜,从口袋里掏出细绒布,细细擦拭;安老爷子则紧皱了眉头,直直盯着薛老三,眼神中充满了内容。
倒是安在海、费纶、吴铁戈、时国忠等几位面色一如方才,似乎并未听出不妥。
而薛向脑子稍转片刻,脑袋忽然如挨了一锤子般,他忽然明白老首长让自己回京坐机关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霎那间,他心底都颤抖了,猛地闭合毛孔。不让汗涌,同时又拼命压抑着心头的紧张,边强定颜色,边在脑子里飞速组织着言语,说道:“首长,您说我棱角太盛,需要锉磨,我认为说的不对,因为不论是咱们的党。还是咱们的国家,都是由您这样的老人,南叔这样的中年人,和我这样的年轻人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