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吃饭的行当。自然不能坐吃山空,好在这三位都是德江地面上有名气的赖子,很快就托了七拐八弯的关系,混进了宝丰区综合治安大队,进入治安大队的头一天,长发青年就瞅准了许老汉这扁担摊。
说来,长发青年和这许老汉还是一个村的。自小吃他家的小吃,太知道这老汉手头玩意儿的精贵,操作好了,定能发大财。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威逼上门。
哪知道,好巧不巧,偏偏在此地。叫这三位撞上了生平最大的仇家——薛老三。
那个恨啊,那个恼啊。霎那间,满腔满腹,立时,这三位各自喝出一句国骂,操起棒子,就扑了上来,誓要把薛向揍个七荤八素。
眼见着一场恶战就要爆发,忽然斜刺里飞出一张板凳,阻了阻三人的攻势,未几,一个身着白衬衣的高个儿青年,横在了长发青年身前,暴喝道:“魏飞,你想干什么!”
“戴裕彬!”长发青年微微愣神,猛地醒转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衬衣冷道:“什么意思?这里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也不抬头看看天多高,地多厚,什么人都敢惹,不想惹麻烦,就给我滚!”
长发青年立时炸了,“草泥马的,姓戴的,老子知道你在德江机关混,听说不过也是个跑腿拎包的货,若不是看戴老大的面子,老子现在就抽掉你满嘴牙,你信不信!”
长发青年话音方落,薛向的眼睛就亮了,因为眼前这白衬衣,他先前在公交车上见过,这时再度在同一个地方相遇,已是巧合。
这会儿,再听白衬衣那句“什么人都敢惹”,以及长发青年透露“跑腿拎包”四字,他立时就明白了,显然这白衬衣认识自己,没准儿就是德江行署办公室的干部,心中暗道,看来又是一位有心人啊。
眼见着白衬衣和长发青年相持不下,一场打斗将要爆发,突然巷子口,又杀出两队人马,远远地奔了过来,奔行中,踩着整齐的步子,两队人皆是如长发青年三人作一样打扮的汉子,领头是个敦实的红脸汉子,服装最是严整,大热天的,就他还戴着一顶黑色的短檐帽。
长发青年一见这队人马杀到,立时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整理着服装,领着眼镜中年和金链胖子,小跑着朝那边迎去。
长发青年方行十余步,那敦实汉子步伐陡然加速,快步冲到前来,不待长发青年说话,他便响雷一般呵斥开了:“魏飞,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是你跟老子说,你负责这块儿,保准清理干净,老子们那边都弄完了,你他妈这边一点动静儿也无,你是不害死老子不甘心啊,别以为有人打招呼,你可以进老子的队伍,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叫你脱衣服滚蛋!”
长发青年挨了训斥,心中直叫晦气,却也只好低了头,讷讷不言,他可知道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驴脾气,惹翻了他,就是霸少也未必罩得住。
红脸汉子正待再骂,一边的白衬衣却先开口了,“曹队长,忙着呢?”
红脸汉子抬头一看,吃了一惊,“是戴秘书啊,你怎么在这儿?”
瞅见白衬衣,红脸汉子不禁心中打鼓,心中暗道,姓戴的千万别是陪领导在此微服私访,要不然,今天的戏可就没法儿收场了,麻痹的,一群龟儿子,可坑死爷爷了。
白衬衣道:“我恰好在这边就餐,也是听说这巷子里的小吃地道,才寻了过来,不过,你的队伍,我看还得严加管理啊。”话至此处,他伸手一指长发青年,“就这三位,险些把行署领导给打了!”
白衬衣的话,好似在红脸汉子脑袋上,放了个炸雷,直炸得他脑子冒烟,头晕目眩,好容易,强压住惊怒,急道:“戴秘书,首长在哪儿,没伤着吧?”
戏演到这个份儿上,白衬衣终于得跟薛向接头了,当下,他几步行到薛向身前,微微欠了欠身子,指着红脸汉子,道:“首长,这位是宝丰区综合治安大队大队长曹伟同志!”
说罢,又对行到近前的曹伟到,“曹队长,这位是昨天到任的德江行署党组成员,专员助理薛向首长!”
曹伟看着薛向怔怔愣神,薛向微微一笑,掏出工作证,在他眼前亮了亮,“我就是薛向,假了包换。”
曹伟才不管薛老三是谁呢,他惊诧的是白衬衣报出的薛向的身份实在是太骇人,因为薛向实在太年轻了,却是什么行署领导,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认知,可这会儿,薛向把证件亮了出来,再一想,白衬衣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在这上面玩儿手段,立时便对薛向的身份信了个十成十。
当下,曹伟心头一颤,一个立正,敬礼道:“首长好!”心头却是又悔又怒,悔的是,自己居然蠢到怀疑首长的身份,怒的是魏飞三人,竟敢围殴首长,这分明是急吼吼地把自己往火葬场送啊。
薛向摆摆手,道:“我是哪门子首长,你叫我薛向就好!”
曹伟哪里会真蠢到去叫薛向,别看他是个劳什子大队长,手下还管着几十号老虎皮,其实,他连个政府编制都没有,只是聘用制员工,在他眼里,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都是了不得的大官,更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