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真报到省里,老子也不怕!
如此,一软一硬,薛老三便把自己的四面八方守卫得周全了。
“哼!好一张利嘴,薛助理在京大念的是广播系吧!”
虽然方才乐意看孔凡高吃瘪,可这会儿,薛向逆袭上门,宋祖贵却没忘持枪护主,“按你的意思,你一分钱没要着,任务完成进度为零,专员身为领导还说不得你!”
“宋专员别偷换概念,我何时说专员批评不得我,我只是说时间不到,算不得我无能,既非无能,又何须被批!”
“算不能无能,哈哈……”
宋专员似乎像听了什么可乐的笑话,仰头大笑:“下去十五天,遍访十八家工厂,你没要回一分钱,这不算无能,我真想不出什么才能称之为无能了,是不是要弄到自己的钱反被那十八家工厂要了去,才算无能!”
薛向淡淡含笑,“宋专员读过《三国演义》吧?昔庞统归先主,因面丑,不为先主所重,只委一区区县令,庞统到任后,终日饮酒放歌,不出面视事,张飞闻之,奔驰相问,庞统说,一县之事何其小,且看吾治来,当即,便升堂问案,一日结百桩案,先主乃惊,遂拜庞统为副军师!呵呵,我想即便宋专员没读过《三国》,总是蜀中人,此故事正发生在蜀中,宋专员当不会不知吧!”
宋祖贵满脸乌气,“好大的口气,你薛向敢自比凤雏!”
“凤雏又如何,不过一作古之人罢了!”薛老三面怒狂态,紧跟着促狭一句:“即便庞统活到现在,他也考不上京大!”
噗嗤,
正低头浅嗫着茶水顺气的孔凡高,猛地喷出一道水箭来,将桌上的人民币打湿了好大一滩,未几,又是一阵急咳,慌得坐在他身后的宋昆慌忙起身,拍着他背脊,助他顺气!
宋祖贵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再不敢再回嘴,一来,道理确实不在他手中,二来,他怀疑即便是道理在自己手中,也能被这小子说得哑口无言,哑口无言还是小事,要是把孔专员给气出个好歹,那可就麻烦了。
如此这般,宋祖贵也闭了嘴,直恶狠狠瞪着薛向,不住鼓动着泛青的面皮。
周道虔
薛老三却不看宋祖贵,从兜里掏出烟来,自己点上一枝,慢悠悠地抽着。
一场龙争虎斗,就此落定!
如此结局,与会众人无不侧目,惊叹着这位薛京大的超强战斗力,均暗想,以后千万别跟这小子斗嘴,即便要斗,也得先在兜里,把速效救心丸给备齐咯。
孔凡高的咳嗽也终于止住了,冷着一张不知是气红还是憋红的脸,猛地一拍桌子,“行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等到了期限再议,免得叫人说咱们搞什么不教而诛,不过我丑话放到前头,凡是完不成任务的,就按事先说好的,放下手头的工作,天天去堵大门吧!”说罢,冷冷一扫薛向,凝视良久,又朝同样冷着脸的袁闲云,谢明高看去。
薛向道:“孔专员的指示,我一定认真贯彻落实,只是,我想请问行署到底给了我多大的权力,比如,我负责的工厂很多,挨个儿洽谈效果并不显著,这折腾了半个月,一分钱没要回,便是明证,我想是不是召集这十八家单位的负责人聚齐了,组织个约谈会,给这些同志进行些普法教育,顺便再做做思想工作。我想,只要耐心说服教育,这些同志一定会明事理的。所以,我这里就想问孔专员,能不能以行署的名义,让行署办给这些单位下通知,让各个单位的负责同志来行署,开这个普法教育大会。”
薛向话音落定,众人齐齐愣住了,便是早已气得够戗,坐得不耐烦的孔凡高,也怔怔看着薛向,定住了眼睛,心道,这小子莫不是失心疯了吧,要么是读书读傻了。靠给人上课,让人还钱,这人是有毛病吧!思及此处,又记起薛老三方才的唇枪舌剑,悚然惊醒,一时间,对这家伙是贤是愚。孔凡高再不敢贸然下结论。
不过,他恨毒了薛老三,暗里打定主意,不管薛向出什么花招,对他的请求,只须一律驳回。就准没错,“薛向啊,这是行署班子分派给你的任务,怎么好用行署的名义,不过,你也是行署领导,你到行署办以个人名义下发通知。不也一样嘛,总之,你要办普法教育班,要做思想工作,我是很赞成的,同时,只要不违反组织纪律,法律法规。不管你怎么做,只要你能按时完成任务,行署班子就给你记功,行了,就这样吧,散会!”
话音方落,孔凡高便辞出门去。似乎生怕薛向再提什么要求。
孔凡高一去,薛向便也紧跟着辞出门去,似乎在逃避什么一般,袁闲云望着薛老三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