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如此不上台面,弄得领导做了难,这对秘书来说简直是自杀。
此刻,戴裕彬真是又惊又怒,骂完那妇人,便赶紧小心地打量薛向的神色。
那妇人听得戴裕彬发怒,终于也稍稍平复了情绪,再看远处的杨瘦猴等一干相熟的邻里,远远地朝这边指指点点,便也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若惹得这年轻首长不快,自家男人恐怕真就没救了。
三人就近寻了一处茶摊,拣了个僻静位置,要了三碗凉茶,几个茶鸡蛋,方坐稳身子,那妇人便又开了腔。
未曾想,一句“首长”方叫出,便又被戴裕彬喝止,未几,戴裕彬便说出了其中前因后果。
原来,这妇人正是戴老大的老婆杨七妹,也是先前杨瘦猴等人辱骂的那杨老五的妹妹。
四年前,戴老大,也就是那戴高,和杨七妹相恋,却横遭杨老五阻挠,因为戴高不过是个杀猪的,而杨七妹模样生得周正,杨老五就指望从杨七妹的婚事上,敲上一笔,可偏生戴高是个穷鬼,杨老五如何肯答应。
插手
不曾想,杨七妹也是个有主见的,楞和戴高直接生米做成了熟饭,如此一来,杨老五想卖妹换钱的计划就破了产,毕竟,就算他想卖妹生财,可破了身子的妹子,哪还卖得出黄花闺女的价钱。
杨七妹和戴高,这才得以成婚,不过杨老五始终不认可这门婚事。
如今,严打的萧瑟秋风刮起,这杨老大竟旧事重提,跑到公安局,状告戴老大强jian,结果,戴高就被抓了起来。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人家都成了夫妻,这算什么强jian,这是谁办得糊涂案!”
听了这等奇案,薛老三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裕彬,你说是杨老五告的戴高,可告了戴高,他有什么好处,总不能看着自己妹妹成寡妇,他心里高兴吧!”
戴裕彬道:“其实,从根上说,也不是杨老五非要跟我大哥过不去,而是魏飞这帮人在后头撺掇的。”
“你大哥?魏飞?”
薛老三猛地想起那日在吃扁担摊时,遭遇唤作魏飞的长发青年三人向自己冲来时,戴裕彬横加阻拦,魏飞说过一句“若不是看戴老大面子”云云。
戴裕彬道:“是的,戴高是我堂兄,早先年,我们是一个村上的,后来,他进了屠宰场做杂工,再后来,屠宰场效益不好,他就被辞退了。他不好意思回村,索性就自己在杨柳巷,开了个汤锅,专给人杀猪。而戴高为人仗义,又生得身高体长,气力无双,平素最好抱打不平。四马路上的小混混们,可没少挨他收拾,得了他帮助的群众,就赠了个戴老大的外号给他,而魏飞一伙儿本就是宝丰地面上有名号的地痞无赖,一直在外游荡,一次回家,偶然听说了戴高的名声,便想踩下戴高。拔高他自己的名声。”
“那天,魏飞纠集了二三十号混混,来戴高家的汤锅前找茬儿,让戴高从灶里拎出根柴火,一通猛干。二三十号人,全给干趴了,魏飞更是在床上一连趴了个把月,才得起身,自此,戴高戴老大的名号便越发响亮起来了,那日在扁担摊前。我敢面对面拦阻魏飞,就是借了戴高的光。而严打风潮刮起前,魏飞一干人就加入了孔霸的神虎贸易公司,尔后。不知怎么地,摇身一变,成了宝丰区综合治安办公室下边的治安队员,如此。魏飞等人自然避过了严打,可没想到他怀恨在心。威逼利诱本就怨恨戴高的杨老五出面,到公安局举报了戴高强jian我大嫂。”
“首长,您是知道的,如今风头正紧,这种罪名一报上去,哪里还有好的,戴高立时就被宝丰区下钱派出所给逮捕了,如今都两天了,按照规定,三天的上诉期一过,就核准死刑,我昨天跟您请假,就是在忙这件事儿,本来是不想麻烦首长您的,可……”
薛向挥挥手,阻止了那些矫情的话,问道:“这个戴高到底有没有作奸犯科,或者,收取他人好处,为人平事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