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法子虽老套,但古往今来,被用得如此频繁,足证明其有效。
果然,李、陈二位立时住了脚,李老板回过头来,冷道:“可惜什么,有什么可可惜的?”
薛老三笑道:“可惜有二,一是,可惜了我这杯稀世好茶;二是,我将一座金山送到二位面前,二位却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弃之不顾,大好机会让与他人;你们说这难道不可惜么?”
陈老板道:“一座金山?薛专员开得什么玩笑,我怎么看着像是一个无底洞。”说着,却又向沙发步了过来。
商人到底是商人,这二位能远道而来,为的可不是他薛老三,为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方才起身离去,也不过是一种倒逼的策略,谈判的方式。
如今,薛向虽没出言留人,可终究在二人出门之际,吐出话来,他二位便也就坡下驴,再度坐了回来。
薛向摆摆手,“头前,陈先生不也说了嘛,开门见山,痛快人办痛快事儿,怎么这会儿,反倒又使起了迂回侧击的手段,好吧,咱们就不做口舌之争,你们二位且听我一言,待我说完,您二位若是认为这生意能做,咱们就做,不能做,我也绝不浪费二位的时间,如此可好?”
李,陈二位相视一眼,眼中皆是迷惑,二人皆不知道这位薛专员哪里来得如此底气。
且其表现,哪里有半点儿这个国家一般官员的笨拙,简直就是个滑不留手的泥鳅,对商业谈判,丝毫没有先前宋、程两位大员的畏惧,反而有冲淡淡的侵略味道,从开始到现在,谈话的主动权竟牢牢被此人抓在手中,真是奇哉怪也。
二人虽然疑惑,倒也想听听薛向能说出什么真知灼见,各自绷了脸,端起茶杯,虽不出声应允,但这动作显然是在让薛向放言。
薛老三伸手将烟头按灭,说道:“我知道二位方才生气,是因为德江给的条件差,可既然是生意,你们要价,我们还价,这也是自然的道理,我之所以敢替咱们德江开出高价,那是因为我们德江值得高价,毕竟,二位是做老了生意的,不是我能蒙骗过的,且二位又坐回来,也证明了咱们德江在二位心里的分量。”
李老板方要将茶水送进口来,听了这话,挪开茶杯,说道:“薛专员别误会,德江的风景如何,这个我们不想违心否定,但你别忘了,除了德江,还有银山、梅山,那两地只不过是没采用你今日的宣传手段罢了,我想若是那两地也有如此奇思妙想,恐怕薛专员此刻也不会如此自大吧。”
谈判专家
薛向道:“李老板说的对,却不全对,梅山,银山,的确都有胜景,论在国内的名气,也确实胜过我们德江,但我的底气十足,绝非是因为梅山,银山没有采取一如德江的宣传手段,而是咱们德江的确有远迈此二地之处。”
陈老板道:“梅山既是千古大文豪苏东坡的故乡,境内名山胜水,亦是不少,像彭祖山,瓦屋山,黑龙滩,都小有名气,而银山只一座银山大佛,就足有笑傲寰宇了,我实在想不到薛专员从哪里来的底气,强言德江胜过梅山和银山。”
薛向微笑道:“梅山和银山在外人眼中,确实远胜德江,可至少在陈,李二位先生眼中,这德江该是远超梅山,银山的,要不然,今晚,二位先生也不会坐在我面前了,而是在和宋书记,程专员把酒言欢。”
薛向一语中的,陈,李二人面上同时一僵,条件反射之下,便想张口反驳,可是张开嘴来,却是欲辩已忘言。
因为,这话确实驳无可驳!
薛老三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呈口舌之利的,自然不愿把气氛弄得彻底崩坏,“当然,二位先生,选中咱们德江,既是咱们德江的荣幸,也是二位先生眼光独到,斗气儿的话,我就不说了,下面我重点说说,这德江比梅山,银山强在什么地方?以及为什么我要说,有座金山要送给二位。”
“首先,咱们来说梅山。银山风景的本质。其有名,归根结底,一个是因为著名历史人物,一个是因为著名历史建筑,抛开这些光环,两地实质风景如何,我站在竞争者的角度,不好置评,但我要说的,这两地是既不存在景云寺这样的历经风雨数百载的沧桑古刹。也无有玉女峰上那堪比黄果树的瑰丽瀑布。单此两点,梅山和银山同德江,就没有可比性。”
“当然,要替二位分说。我自然要站在客观中立的角度。这梅山的苏东坡。银山的大佛。是客观存在的,不能因为我说两地的风景不如德江,就忽略掉著名历史人物。和著名历史建筑,给这两地带来的人文效应,和重大影响力,毕竟在海内外,这两地可是比咱们德江出名太多,旅游嘛,当然谁都愿意选那些有名头的地方寻访。”
薛向此话一出,戴裕彬脸色大变,他实在不知道自家领导,怎么说着说着,竟然替竞争对手张目起来。
反倒是李、陈二位老板听此一番话,心中那股憋着要寻了薛向言辞中的错漏展开反击的劲儿,消了个一干二净,皆微眯了眼睛,定下心来,听薛向到底有何说道。
但听薛向接道:“梅山和银山的这个天然优势客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