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压根儿就是想透过门缝,看门外的热闹。
可哪知道,他身子还没贴过去,姓薛的居然神出鬼没出现在了身后,让他惊疑之余,也未免有些没看着薛向倒霉的遗憾。
只这会儿,没想到被苏全一激,说走了嘴,将先前对薛向使得心眼,摊在了众人眼前。
当然,即便如此,蔡局长也不曾有半点胆怯,毕竟,对这位薛衙内,他可是早有十分耳闻,八分不服,却是半点不怵。
这会儿,他冲薛老三瞪着狭长的眼睛,很明显在说,就是老子坑得你,你能把老子怎么着?
“薛专员,不好了,外面人把电话线也剪断了,电话压根儿打不出去?”
杨乡长忽然斜刺里蹿了出来,扯着嗓子就喊。
他身后亦跟着披着白大褂的中年胖子,先前见过,正是乡卫生院庞主任,满脸振恐,哭丧着脸,哀告道:“诸位领导,千万,千万不能让这帮人冲进来啊,赶紧,赶紧想办法,徐主任已经吓得昏死过去了,还有几个打吊瓶的的,情绪也十分不稳定,这,这……”
庞主任话音方落,果然,病房内传出了哭号声,紧接着,屋外竟然传来了“再不开门,老子们就放火”的jg告,霎那间,病房里的哭号,已然化作了尖叫。
满场众人皆手足无措,各自在墙边依了,齐齐盯着薛向。
没奈何,谁叫他是此间官职最大者,又是地委派来平事儿的大员,这会儿,不指着他,还能指望谁。
原本,场面失控,暴民冲击,正是苏全最愿意看到的场面,若真如此,孔专员叮嘱的事儿,算是无力自成,实乃天助。
可这会儿,乱子真如约而至,苏书记却没多少欢快,情绪的主调,却是羞辱和惊恐。
羞辱,正是蔡京这公子局长方才大庭广众呛他所致,苏全也深悔,带了这公子局长前来,原本指望以这位的骄横,能跟活土匪上演一出火星撞地球,可哪知道火星擦着地球过去了,跟他这颗小小卫星撞了,直撞得他灰头土脸,快没了本来面目。
惊恐,还用说么,这乱子也乱得实在太大了些,都失控了!屋外一群无线趋近于狂化的暴民,一会儿嚷嚷着要打要杀,一会儿还威胁着要放火,这矮小的房屋,薄薄的木板,是铁定撑不过今晚的,待会儿还不知道要遭受何等羞辱和苦头呢。
却说,此刻苏全神魂无属,戴裕彬和江方平亦是心急如焚。
他们二人倒不是担心自身安危,也非是担心待会儿这帮暴民冲进来,打伤了自家首长。
他们担心的是,如今出了这等乱子,自家首长算是彻底坠入了周道虔和孔凡高彀中了,不管眼前这混乱因何而起,几乎可以料定,二人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自家首长打倒的。
毕竟,激起民变,在哪朝哪代,都不是小事儿,几年前,地委书记都因此倒塌了,自家首长区区一个专员助理,又哪里抗得动如此沉重的罪名?
“蔡局长,你去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