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高本就不是好脾气,先前不过是碍于面皮,强忍着,这会儿程专员先拔枪了,他立时也亮出剑来:“程专员,还真是痛快啊,不过,不好意思,咱们德江已经和李老板和陈老板,达成了合作意向,并签订了合同,我看您和宋书记,也就没费事儿的必要了,时间也不早了,您二位还是请便,瞧着这钟点儿赶回去,没准儿还能赶上晚饭!”
孔凡高此话,虽不夹半句粗话脏言,却跟打脸骂娘差不多了!
同属蜀中省的封疆大吏,宋、程二位的身份可以说已是尊贵至极,漫说来德江,德江行署办要准备接待工作,周书记、孔专员得抽出时间作陪,便是去省委大院,也绝对上得了台面。
可如今,却遭遇了孔凡高直接轰人,这可是丢脸至极。
霎那间程专员就黑了脸,眼见就要暴走,宋书记仰天打个哈哈,先开口了:“老孔啊,你这炮筒子脾气,还是不改,不过咱们是公对公,即便是扯破了脸,也不伤和气,毕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老孔服务德江,我宋某人贡献梅山,都是应当应分的。再一个,既然老程扯破了,我也就不兜着了,明白说了嘛,我们这次来,的确是来跟你们德江再战最后一把的,是输是赢,就看这最后一下了。”
说着,宋书记陡然拔高了声音,喊道:“李老板,陈老板,您二位也听好了,这回若是咱们梅山和银山的条件,还不能让二位满意,我和老程调头就走!是这样的,我和老程已经向省里打了报告,省里也已经批下来了,若是两位老板愿意,我们两家愿将梅山的苏轼故居,和银山的乐山大佛,无偿租借二位使用一百年,并保证前期的基建整改,全由我方承担,二位只须出设计图纸即可,这就是我梅山和银山的最后条件。”
“原本,这商业谈判,不得宣之于众,可咱们和德江也算是兄弟相争,胜败也不伤和气,索xg就在这儿大大方方说出来,一来,希望二位老板,当着大家伙的面儿,直陈心意,让我们三方明悉究竟,二来,二位老板抉择之后,我们三方也好彻底心安,不再做无谓之争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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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倒
宋书记嗓音清亮,朗声而言,满场众人俱听得清清楚楚,他话音还没落定,不知有多少酒杯先落了地。
实在是宋书记的话,太震颤人心,让蒙在鼓里的德江众官听得无比心悸。
因为即便是德江众官再没有商业谈判的经验,可买东西,卖东西,却是人人经历过,眼下,梅山,银山简直开出了德江不可承受的天价,攻守之势立时倒转。
“宋书记之言,可是当真?”
陈老板满眼异彩,身前的酒杯歪斜在扑了红布的长桌上,印出个大大的桃形。
宦海里浮沉,商海中纵横,为官为商皆是不易,这两路人要做出名堂,最必须掌握的秘技,就是变脸。
就拿眼下来说,宋、程二位要开出的条件,他陈某人早已心知肚明,且宋、程之所以到此,也是他和李老板特意要求的。
无非是,他陈某人做了婊子,还舍不得牌坊,明明已然中意了梅山、银山的条件,可偏偏在此前,和薛向签订的投资意向合同,成了绊脚石。
虽然只是意向合同,没什么太律约束力,甚至合同上连违约金都没标注,可到底是一纸合同。
若是由他陈某人强行撕毁,则算是坏了招牌。
他陈某人可是瞄准了大陆这块处女地,还打算在此间大展拳脚呢,这守诺的名声,还是顶顶重要。
因此,这恶人嘛。自然只有宋、程二位来做。
毕竟,说穿了,他陈某人只是商人,商人逐利,乃是天经地义,当利益大到无法回绝时,任谁也会谅解。
是以,宋书记此时站出来,将梅山、银山的条件宣诸口外,便是在给他陈某人、李某人递梯子。
而他陈某人自然得表演一番。摔杯。泼酒,则是应有之义,要不然,闻此惊人消息。还淡然而处。就显得太反常了。
却说。陈老板此声一开,德江众官心里的一口凉气,直直抽到了尾椎骨。
方才。宋书记道出这般恐怖的条件,众人已然深感不妙了。
可不妙归不妙,至少还存了一丝希望,毕竟德江和李、陈二位老板都签订意向合同了,这两位老板多少得有些顾忌,未必会被宋书记的条件引动。
可此时,再观陈老板之震惊,谁都知道大事败矣!
砰!
孔凡高重重一巴掌落在酒桌上,直拍得桌上杯盘碗碟齐齐一震,怒声道:“宋书记,程专员,丧权辱国,丧权辱国,名山大川,人民基业,百年无偿相赠外人,亏你们说得出口!”
这回,孔凡高确是真的悲愤了,一来,他没想到梅山,银山竟如此丧心病狂,不惜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二来,他也确实听不得这等荒唐条约,好歹他还是共和国人,民族自尊心还是有的。
“孔专员可真会扣帽子,你这话敢当着蔡